30. 黑獸-猛虎-夜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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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三十分，落日的餘暉落在海面，金光閃閃，一艘遊艇駛進碼頭，小型遊艇上有五個人，兩個人躺倒在遊艇裡，樋口守在傷最重的臉色慘白不知生死的芥川龍之介身邊，而泉鏡花看著因脫力而失去意識的中島敦。

百無聊賴坐在碼頭邊上等人的川上繪站了起來，隨意看了看幾人，說道，“國木田先生幸苦了，人虎你可以帶走了。”

樋口一葉半扶半抱的把芥川拖下船，川上繪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送芥川去醫院了，隨後朝後伸了手，廣津把小巧的手木倉開啟保險栓，放在她手裡。

川上繪握住手木倉，很隨意的瞄準了泉鏡花，語氣溫和有禮，問，“鏡花，回去嗎？”

泉鏡花看著昏迷的中島敦，少年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染著血跡，斜劉海凌亂的搭在額頭上，疲憊又毫無知覺的躺著。

泉鏡花把躺在她腿上的腦袋挪到一邊，站了起來，抬著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川上繪。

“強扭的瓜不甜，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川上繪頓了頓，“人虎和這位國木田先生都可以毫無損傷的離開。”

泉鏡花看著川上繪溫柔的笑容，張了張嘴，最後堅定的說道，“我……不想回去了，不想再殺人了。”

“你知道港口Mafia對沒有價值的背叛者，會做出怎樣的懲罰嗎？”

“踢碎臉，胸口連開三槍。”泉鏡花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描述‘今天是個晴天’一樣的平靜。

“即便是這樣，也想離去嗎？”

“是。”

“即便武偵不會接受你，你離開的最後結果是被仇家或者軍警找上門死掉，也想離去嗎？”

“是。”

開了保險栓的手木倉在川上繪的手裡靈活的打了個轉，隨意的遞給廣津柳浪。

“是個誠實的好孩子呢。”川上繪笑著，繼續說道，“人虎是個很不錯的少年，把鏡花都拐走了，我很高興你找到了走出圈子的方法，雖然和港口Mafia的利益不符。”

“那麼，讓我們來檢驗一下鏡花訓練的結果吧，如果連黑蜥蜴都攔不下來，那麼鏡花的叛逃還真是令人痛心呢。”

“小師弟，我送你和敦君出去吧？”川上繪把目光轉向從一開始就沉默的國木田獨步，微笑著提議到。

國木田把中島敦背起來，和她一起離開，走出去以後聽見身後的槍聲，還是沒忍住問道，“我說，這麼放水真的可以嗎？”

“安啦，我可是才被襲擊過，從爆炸中險些逃生，而後又遭遇殺手的重傷員，養傷的休假時間還被臨時抓壯丁出來辦公，boss也只說了帶回芥川，鏡花叛逃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作為弱小的重傷員為鏡花分析利弊，勸她不要離開，這就夠了，至於其他的，當然是交給港口Mafia武鬥派的王牌，黑蜥蜴去處理了。”

“那你下令放走我和敦——這個也沒問題的嗎？”國木田皺起眉頭，停下腳步，看向身旁穿著青色和服微笑著語氣輕鬆的川上繪。

“我看起來很像是那種會因為感情影響理智和判斷的人嗎，小師弟？”川上繪歪了歪頭，看向國木田，滿是笑意的金色眼睛剛剛在港口Mafia眾人面前明明還讓他壓力倍增，冷汗驟下，現在卻沒有半點威脅，好像真的和亂步口中那個‘溫柔又可愛’的女孩子對上了號。

“剛才是港口Mafia的幹部，現在是老師的學生，沒有問題的哦。”川上繪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些什麼，語氣輕鬆的為他解惑。

“那麼，作為港口Mafia的幹部，放走任務目標，真的沒有問題嗎？”國木田嚴肅又認真的繼續追問道。

“嘛，真是沒有想到，嚴肅的老師帶出了一個嚴肅的小師弟，”川上繪握著長刀的手摩挲了一下刀柄，笑著說道，“港口Mafia和武偵很快就要達成合作了，作為港口Mafia的幹部和社長的學生，我是boss派出的最合適的對接人。”

“怎麼會？”國木田獨步皺著眉頭，似乎想繼續再追問些什麼，川上繪卻豎起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