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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朝東北方向走,朔月走到半路就覺得累了,想要停下來休息,但是王青卻一改之前和她說話的態度,嚴肅地告訴她,他們趕屍匠還有一個基本功,那就是要吃得了苦,一夜能走60里路,只有這樣不停歇,才能夠儘快地把死屍運到終點站。
朔月對趕屍匠這一行頓時肅然起敬,不再喊苦喊累了,繼續忍著辛苦,跟著王青繼續往下走。
她每走一段路,就拿出骨簫吹一吹,但是不發出聲音,只是往裡面輕輕地吹一口氣,不敢太用力。
就這樣,天亮的時候,他們到達了一條村子裡。
王青告訴朔月,他們走腳的不敢打擾平凡人,所以要避開人多的地方,免得亡者受到驚擾,但是也有避不開的時候,因為路就那麼幾條,有時候根本就避不開旁人的。
這時候,王青看見朔月累得也是快不行了,於是就問她要不要休息。朔月連忙說要,於是他們就在一條偏僻小路上停下來休息了。
“就快到了,我們這一晚上走了50多里路,再走一天,我們就到地方啦!”王青笑著安慰朔月。
朔月點點頭,說:“大叔,你可真不容易,大熱天的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了,真是辛苦了。對了,現在有火車、有飛機,你們怎麼不坐交通工具運屍呢?”
王青笑笑說:“就我長得這樣,別人不讓我上飛機上火車啊,只能是走著了。”
“那……那那些買家有錢的話,他們可以自己出錢去用飛機用火車運呀!”
“這不行。現在國家規定變嚴格了,任何車子都不能運屍體,公安部門不給透過的!要想用車子運,那是得向殯葬管理部門提交申請,要填表、檢疫、領導簽名、派專車送。一般領導不會同意的,國家那規矩說的就是屍體要就地處理,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放屍體回鄉的。所以別人只能請我們走一趟腳了。”
“麻煩……”
朔月捶捶酸澀的雙腳,這還是她第一次徒步走這麼遠的路,第一次當然被累倒。
她休息的時候,目光不時地往來路看,王青看見她不停地往回看,於是就問:“你看什麼?是在等誰嗎?”
朔月說:“我在等我師父,我給他做了暗號,他腳程很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出現!難道他是半路去撈魚吃了?”
“你還叫你師父來了?”王青臉色一變,變得有點不自在。
“來旅遊嘛。”朔月說:“碰上好玩的事情,我當然要叫上他了。但是他一直不出現,難道他一點都不想和我見面了?哼……”不高興。
王青嘆了一口氣,心想希望小女娃娃的師父到來的時候,千萬不要把他當成人販子就好了,要知道,這可是小女娃娃自己黏上來的。
——【我是黑暗中的那一道偷窺的視線~】——
又大概是趕了一天多的路。
朔月雖然一直咬著嘴唇不說苦,但是到最後還是把腳磨出了水泡,實在是走不下去了。王青就背了她一段路,在第三天早晨,他們終於到了一個叫做苦水鎮的地方。
“到了。”王青放下了朔月。
朔月一下地,就忍不住愧疚,對王青說道:“對不起啊,大叔,讓你背了我這麼長的路。”
王青搖手說:“沒關係,以前我還背過屍體走一路呢,你比較輕,背起來也不費多少勁。”
朔月不好意思地問:“我是不是很沒用,說了要跟你走,結果卻讓你背了一路。”
王青笑笑說:“你已經不錯啦,吃我們這一碗飯的都是男孩子。但是如果是我自己收徒弟,這第一趟腳,他走個二十里路估計就要受不了了,你都跟我走了90多里路才喊受不了,已經是很不錯了!”頓了頓,王青說:“女娃娃,你就坐在這裡等著我,我去交差,然後我再回來找你,好不好?”
朔月說:“我跟你去。”
王青說:“不行,這就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啦。我現在把貨送過去,就是直接送到靈堂上,到靈堂上要入棺,那時候都是我給屍體更換壽衣,再入殮,等等等等很麻煩的事情。到時候顧不上你,靈堂又悶又晦氣,你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還是儘量不要踏進這種晦氣的地方才好!”
朔月說:“不要緊的呀。我都說了,我家是開棺材鋪的,家裡面大堂上就擺著幾百個棺材,我每天上學走來走去,也沒出什麼事情過啊。”
王青面露難色,說:“你還是別跟來了!”他從兜裡裡面掏出一些錢,塞到朔月的手裡,朔月一看,那是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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