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6 欺世的惡獸凌於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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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終末的午夜。

暴雨之後，天空竟然放晴了。

似血般的積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散去，皎潔的圓月斜斜地掛在天空的一角。

月光太好，反而不是觀賞流星雨的好時間。

蘇柚子和九條入鹿來到了晴空塔的附近。

因為被柚子‘嫌棄’所以露出一副哭喪的沒精打采神情的奧蕾莉亞也緊跟在女孩們的身後。

清冽如水的月光下，蘇我氏的大巫女正在晴空塔前等待著她們。

坐在長椅上的少女看起來好像一點都沒有即將毀滅世界的惡人所應有的那種‘兇惡傢伙’表情，亦或者是本應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卻被迫毀滅世界的愧疚與自責。

恰恰相反——

仰望著星夜的少女，那種漫不經心和自然的神情，看起來就好像整個世界生與死都和她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甚至會讓九條入鹿都產生一種那天按著蘇柚子調戲，一腳直接把自己踹破防的傢伙，不是面前這個女孩子的錯覺。

蘇我命坐在那裡。

少女的長髮這次沒有高高地梳起，而是隨意地披散下來。

那身露腋和服的澀氣打扮也換成了一身很現代的t恤熱褲和夾克。

唯獨女孩子的腳上依然什麼都沒有穿。

幼軟白淨的腳丫腳跟撐著地，輕輕地搖晃著。

靜坐在那裡的少女，看起來端靜澄澈，卻又充斥著一種來自於過去的古豔感覺。

當蘇柚子她們來到了晴空塔前，來到了蘇我命面前的時候，那個古雅豔麗的少女，才終於低下頭，將目光投向了蘇柚子。

“為什麼要來呢？”

彷彿是在無奈的嘆息，她詢問向蘇柚子。

“不是先祖大人教我來的麼？”

“啊呀呀呀~”蘇我命輕笑著，“我可沒有教過你那種東西。”

“而且”

“不要叫我先祖大人——”

“聽起來好像我已經多大了一樣。”

雖然很想吐槽蘇我氏都已經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了那麼多年，蘇我命都已經變成了蘇我氏傳說中的「大巫女」。

先祖大人那可不是‘很大’了嗎。

但美少女的願望，總是要稍微去尊重一下的。

更何況——

還是一個在武力上佔據絕對優勢的美少女。

“那麼明明已經知道是必死的結局了——”

“也想著要試一試麼？”

蘇我命俯瞰著蘇柚子她們。

“沒有嘗試過——”

“又怎麼知道會是必死的結局呢？”迎著蘇我命那種無悲無喜近乎於俯瞰目光的，是九條入鹿無機的臉，是奧蕾莉亞那種彷彿整個世界毀滅和自己也沒有干係，自己只要能舔舔柚子小姐，哪怕只是舔舔柚子小姐的jio都行的變態神情，是蘇柚子露出的燦爛微笑。

“而且~~~”蘇柚子笑著，“先祖大人不是看過了麼？”

蘇柚子右手按在胸口。

“註定可以拯救世界的權柄——”

“就在這裡。”

“但是你已經拯救過世界了。”蘇我命看著女孩子，“現在”

“輪到我將這個世界送往終焉了。”

“還有~~”

“都說了不要叫我先祖大人了。”

蘇柚子猜的沒有錯——

蘇我命所持有的確實是「註定可以毀滅世界」的權柄。

“怎麼會~~~”蘇柚子的眼睛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看起來得好像都要明亮。

“我從未拯救過世界。”

“人類文明的明滅，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不過也只是記載著生物歷史上的一個足跡消失與否罷了。”

“先祖大人”

“不——”

“是命姐姐的力量，還沒有開始發揮功用呢。”

“真是個嘴貧的小壞蛋啊。”蘇我命望著蘇柚子感慨，“可惜——”

“不論是你我”

“在永恆的寂滅面前，都沒有任何掙扎的可能。”

“那麼~”蘇柚子望向了蘇我命，“命姐姐是承認之前是在故意提醒我們，這個世界究竟會迎來怎樣的未來了嗎？”

蘇我命看著露出狡黠笑容的少女，她聳了聳肩膀，“我可沒有說過那樣的話。”

她現在可還有著頂頭上司呢。

怎麼可以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