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思想卻是不怕子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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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的目光，哪怕瓦萊莉都覺得似乎自己全身都被對方徹底看光般，什麼都在這對星眸之下無所遁形，甚至越發感到一股莫名的壓抑。

“絕望……源頭，這，有什麼區別麼？如果不是我決定要做這種事情，琦薇她也不會死掉……”

“不，她會死，而且死的更沒有意義，單純的被你心中的絕望吞噬，甚至可能扭曲成另一個她自己都不願看到的自己，然而悲慘的死在這個城市的夜幕之中，悄無聲息，就像是大多數人。”

莫名的，瓦萊莉似乎明白了眼前這個面具男說的意思了。

不同於此時的v，她很清楚，因為琦薇在其他路線中曾經背叛過團隊，而背叛非但沒有讓她逍遙和得到難以想象的利益，反而只是接手了另一次背叛，最終死在了垃圾桶旁邊，就像是大多數夜之城的人一樣，死的毫無意義。

甚至，此時瓦萊莉不只是明白麵具男在說什麼，她甚至有些驚醒，如果v真的放棄所有，就這樣接受了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不能改變的事情，那麼像是他，還有薩沙、貝妮以及鬍子，就真的可以好好活下去麼？

這座城市真的就可以放過他們每一個人麼？

不由的，一股寒意似乎直接刺入她的身軀，讓瓦萊莉感覺到全身發麻，甚至不由想到現實中的自己……比起這個超夢遊戲還要糟糕，因為她只有一條命，而面對的絕境，可能被遊戲還要困難千百倍。

因為她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只知道，無窮無盡的意外就等著自己，時刻等著她成為下一個死的毫無意義的，在這裡極為常見的“普通人”。

而v似乎也在提她反問著，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到，“那我能做什麼？！現在的我，一個廢物般的我，哪怕拼盡一切甚至就連荒坂的一條狗都打不死的我，能……夠去做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哪怕拼命，也根本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大家都會死，而我，什麼都保護不了……”

瓦萊莉的內心似乎又一次和v高度重合到了一起，她也想要問，她也同樣有著此時v具有的迷茫、不甘以及無能無力，她也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可以去做些什麼。

只是她可以從這個面具男的口中得到答案麼？

“那麼，v，你覺得這就夠了麼？拼盡一切都無法改變，然後就可以滿足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接受這個艹蛋的該死世道？”

“那你告訴我，我還能做些什麼啊？混蛋！”頭一次，似乎無處發洩的“他”朝著眼前這個面具男大吼著。

“是啊，你的手沒有了，你的腿也沒有了，但你的嘴巴不是還挺厲害麼？還有，難不成你心裡的那團火焰，你眼中的復仇信念，也消失了麼？！”

只是面具男似乎做的更過分，直接一腳踩到了他這個重傷病身上。

“告訴我吧，v，你想要就這樣趴在地上，重新失去一切，成為那個受人宰割的肉？！”

可以說，瓦萊莉都被面具男這種口吻給激怒了，不只是因為對方踩在“他”身上的感覺，還有對方口中所謂“受人宰割的肉”，不只是讓她想到了當初被清道夫拆卸玩弄的經歷，還有被亞當·重錘稱為“就是被人艹的肉”。

似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從一個人手中的肉，變成另一個更強傢伙口中的肉。

“可惡啊~~！你……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

此時似乎精神上又開始出現不穩定的v，與此同時體內湧出了白色奈米武器，不，那是染上了紅色血液的奈米機器，似乎也接連了“他”的意志，重新化為了他的手腳，撐著地面就要爬起來！

終於他起來了，而此時面具男也後退了一步，口中卻發出了一聲笑，“很好，看來你還沒有徹底死去，v，沒錯，就像是當初，你也不是一樣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所有麼？但現在，你可以看看，你又有什麼。”

“v，你沒事麼？發生了麼？”

“老大！”

“要進行轉移了麼？”

此時從外面急忙走進來的三人，薩沙、貝妮還有鬍子，原來說是離開，卻一直都在旁邊關心著他的情況，從未離去。

而此時的v才意識到了什麼，看著眼前驚慌中連忙扶起他的戀人、同伴們，嘴裡似乎也嘀咕著，“是啊，原來的我也是一無所有，但現在……薩沙，貝妮，鬍子……我還有同伴……”

這個時候，“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麼，不由開始留下了淚水，無聲的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