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也想試試被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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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覺能聽得出來，古衡的這份情感轉變固然有著依賴和憧憬的因素，但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那6年的單戀所積累下來的沮喪。

十歲時還能說年齡小，對方不會當真來說服自己。

但當他成長到十五六歲時，云云依舊還是那個云云，兩人的關係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古衡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面對這份‘恆久不變’，他自然不會看不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不是所有人都會因愛而舔，不是所有單戀都會變成執念，有些人在知道自己該放棄的時候，他就不會再抱有幻想。

古衡就是這樣的人。

方覺忍不住感嘆道：“要是云云也能像你這麼豁達的話，那她會快樂很多。”

聞言，古衡遲疑了一下，問道：“她的那位老師就這麼鐵石心腸嗎？面對一個可愛又專情的女孩子，他就一點也不動心？”

方覺看了他一眼，說道：“在成為師生的那一刻，他們就不可能有結果了。”

“為什麼？”

古衡不解的看著他。

方覺說道：“那位最偉大的英雄受到了我們諸夏的影響，在他的觀念裡，師生就如同父母與孩子。”

父母與孩子？

古衡呆了一下，隨即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那位英雄不是上個時代的人嗎？為什麼會受到你們諸夏的影響？你們諸夏跟上個時代有關？”

到底是一個文明的管理者。

方覺笑道：“這件事說來話長，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問云云。”

“……可以問？”

古衡有些驚訝，因為這無論怎麼看都是機密中的機密。

方覺點了下頭：“有些合作需要開誠佈公，涉及上個時代的事情，同為守序，你們有權利知道。”

同為守序嗎？

古衡問道：“那天啟帝國呢？”

方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我聽說那邊有一些當權者默許人販子集團將人類運到病體佔領區？”

聽到這個敏感的問題，古衡遲疑了一下，他決定如實答道：“是的，他們內部不能接受‘餓死’，從而導致基層官員的手段也開始漸漸變得極端。”

“聽說糧食產量大減跟第三文明，漠漠族有關？”

方覺隨口問道。

古衡依舊沒有隱瞞：“這幾年他們有一些森之子漸漸的失去了力量，糧產量每年都在降低。”

森之子是第三文明漠漠族的特殊職業，有點類似於妖精，擅長種植。

在出現問題之前，天啟帝國有6成的糧食是來自於這些森之子的。

也正因為有著這樣的種植能人，天啟帝國才會開放政策，鼓勵生育。

卻不料那些森之子的力量會突然開始衰退。

方覺問道：“知道力量衰退的原因嗎？”

古衡答道：“他們給出的說法是受到了病體氣息的影響。”

方覺笑吟吟的看著他：“那你是怎麼看的？”

古衡沉默了一下，隨即他笑道：“方覺先生，你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特質，在和你聊天的時候，我總會下意識的避免使用官腔。”

方覺回應以微笑：“那是因為你感受到了我的誠意。”

確實如此。

當然，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將這些資訊公開，對雙方都有利。

古衡奇怪的是，雙方的話題是一步一步轉到了這個方面，絲毫也不突兀。

這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確定，這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帶著這份疑惑，他開口道：“我的祖父見過剛剛抵達這個世界的漠漠族，他說那個時候的漠漠族人雖然對新的環境很不安，但他們的眼神卻是靈動的，就像是森林裡的小動物。

但12年前，我去到漠漠族那裡訪問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張張麻木的臉。

他們雖然沒有被虐待，但卻有著做不完的工作。

我當時問過一些人，他們說漠漠族不擅長研發，也沒有先進的知識，就只能透過勞動來獲得價值。

我又問他們，這‘價值’是誰定義的，他們說是主祭。

之後我就想去找他們主祭了解，卻被告知，他們的主祭，祭司都在天啟都，每隔兩年才會回來一次。”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隨即饒有深意的看著方覺：“就這樣，他們在天啟帝國灌輸的‘價值觀’下，不斷的勞作，每週大概就只有半天的空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