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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黑黝黝的桑林,對胡泊一拍巴掌:“嘿!真美!我瞅了好幾次了,想跟她說說話,就一直沒有機會!這次,嘖!真賽!”又問,“這丫頭美吧?”
胡泊說:“我、我沒看清!”
金大章咚地搗了胡泊一拳:“真是個老遜!連看都沒敢看人家?這姑娘是大雙眼皮兒,蘋果臉兒,身子圓圓的,就跟梭魚似的。你呀,嘿!”
胡泊真的沒敢看農姑的眉眼兒。腦子裡的印象就是那一件紅花衫子和那兩條又粗又長的大辮子。
隔了兩天,那農民大叔的座鐘修好了,胡泊怕放在屋裡讓金大章他們弄壞了,也擔心讓不三不四的人來偷走,吃了晚飯就抱了座鐘去那農民大叔的家。走過一條小街,又拐進一個小衚衕,迎面撲來的是炊煙、牛糞、青草的濃重氣息。在一個小院破敗的木板門前,他喊了幾聲,聽得院裡傳出個女孩的聲音:“來了!來了!”隨著一串腳步聲由遠而近,門開了。胡泊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是她?
開門的竟是前天推水車澆菜的那個紅衫子農姑。
農姑看到了他抱的座鐘,明白了怎麼回事,嫣然一笑,親切地叫了聲:“哥,快家來,快家來!”忙把胡泊往屋裡讓。
胡泊抱著鍾進了門,見院裡堆了一些零散的麥秸和玉米稈,三間小趴趴石頭屋坐北朝南,門口有一棵掛滿了青黃果子的石榴樹。
胡泊還是拘束,想把座鐘還給農姑就走,農姑卻沒接那鍾,而是引他進了屋。屋內一張舊方桌上,擺了一盞墨水瓶做的煤油燈,烏黑的牆上貼著樣板戲的劇照年畫,《紅燈記》中穿紅褂子、高舉紅燈的鐵梅,《沙家浜》中有兩個大酒窩的阿慶嫂。正中貼了一張毛主席像。兩旁條幅上的字是:“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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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節:心情在別處(60)
家裡怎的就這一個農姑?胡泊有些窘迫起來,額頭、後脊樑上冒出了汗。要是那個大叔在家,跟他還可以說幾句話。
農姑這才接過了座鐘,放在了方桌上。說:“俺爸和俺哥送俺媽上公社衛生院看病去了,早上去的,到這時還沒回來。”又說,“俺媽,有關節炎,走路都挺費勁。那年在地裡收麥子,出了汗遭了大雨激的。”
聽農姑說話又脆又亮,如鈴兒丁冬,實在好聽。再壯起膽子看看她,煤油燈不太亮的光暈裡,黑紅的圓臉兒,黑黑的、彎彎的眉毛,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透出一股子俊氣來。果然是大雙眼皮兒,睫毛又黑、又濃、又長。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一個姑娘,覺得這農姑跟他那幾個一塊兒來下鄉的女同學很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十幾年之後他回味這次看農姑時的感覺,最突出的是她的純潔、美麗,最重要的是她的誠懇、樸實,就像一棵山薺菜。嚼在嘴裡,又甜又苦,一股子泥土味兒。
胡泊問她:“你上了幾年學?”
農姑說:“嗨,上了四年。後來媽病了,爸要下地幹活,哥上初中,家務活沒人幹,我就下了學,幫媽幹家務,再是照顧媽。”
胡泊在心裡算了算,她輟學時也不過十一二歲。又想,城裡十一二歲的女孩都在幹嗎?
胡泊壯了壯膽子,又問:“你叫雪兒?”
農姑“嗯”了一聲,說:“那是俺的小名。下了學,也沒叫俺大名的了。俺是臘月裡生的,生俺的那天正好下大雪。爸就給俺起了這麼個名。”又抬眼問,“你呢?哥叫啥?”
胡泊說:“我叫胡泊。同學們都叫我小泊。”
農姑問:“波濤的波?”
胡泊說:“三點水加個白字,水泊梁山的泊。”
雪兒“噢”了一聲,問:“哥,你今年多大?”
“19,你呢?”
“17。”
兩人一時又無話可說了。煤油燈的火焰撲撲地跳著,胡泊似乎也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再看她時,瞅見了對方領口處露出的紅兜肚的黑鑲邊,心跳得更厲害了。
停了一會兒,胡泊瞅瞅那座鐘,說:“鍾修好了。主要是太髒,好幾年沒上過油。機器跑不動了。這樣就沒事了。冬天在屋裡做飯,最好把鍾放到裡屋,用個塑膠袋罩起來。要不煙燻火嗆的還得髒。”
雪兒說:“小泊哥,那太謝謝你了。”
胡泊說:“不用謝!”說著要走,心裡卻不想走。
雪兒說:“你等等。”就一頭鑽進了裡屋,接著又出來端油燈,說,“看不見。”胡泊立在屋中央的黑影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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