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二章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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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歡那種「自由」了，不是嗎？｝

【愛莉希雅（樂土）：你看，我就說嘛，梅比烏斯很喜歡英桀這個稱謂，她很認同我們的團體。我好開心啊！】

【梅比烏斯：愛莉希雅，你太吵了。】

【阿波尼亞：看來凱文確實聽從了梅比烏斯的建議，讓那孩子享受了完全的自由。】

【凱文·卡斯蘭娜：亞當……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獲得媲美融合戰士的壽命。但他還是選擇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和他的愛人一起過完了屬於自己的一生。我尊重了他的選擇。】

｛凱文：……｝

｛梅比烏斯：放心好啦。聖痕計劃可是絕對公平的。當它有「資本」降臨於世的時候，不只是終焉、不只是命運、不只是人類——連你自己也可以放心地被它粉碎到一乾二淨。｝

｛凱文：……那當然再好不過。｝

【熒：終焉，命運，人類，包括凱文都被它徹底粉碎……聖痕計劃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伊甸：梅比烏斯有些時候會說的比較誇張，但總體上是不差的。】

｛梅比烏斯：呵。無論如何，我們都不過是住在地下的一個洞裡。啊，我可不是指現在的這個避難所哦？｝

｛我們只是一群原始人，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腳都被鎖住，只能藉由背後的火光看到眼前乏味的石壁。偶爾，藉助火光，會有某物的影子投向石壁——這些影子便是我們眼中的全部世界。｝

｛對大部分原始人來說，這也的確沒什麼不好。他們會在這些影子上傾注自己的心血，並對這些編纂出來的故事頂禮膜拜、歌功頌德。｝

【麗瑟爾·阿爾伯特·愛因斯坦：洞穴之喻嗎？柏拉圖也提出過這樣的說法。在那個時候，梅比烏斯博士就暗示過，認為凱文先生會成為放棄個人思辨的幸福而為公眾謀幸福的哲人王？】

【奧托·阿波卡利斯：日喻，線喻，洞喻……這些哲思屬於不勝數。有些是前文明傳承下來的火種，但大多還是現文明的哲人自己參悟出來的。道理就是如此，總有人能將它總結出來。】

｛梅比烏斯：但如果機緣巧合，在漫長的時光過後，有個原始人掙脫了枷鎖、徑直來到了洞外呢？那精彩的大千世界當然異常絢爛，這自不必說——只是……你覺得，這個人是會就此留在外面，還是會設法去拯救他過往的同伴呢？｝

【卡維：如果是我的話，我應該會回到洞穴，解放其他的被囚禁者，讓他們和我一起開眼看世界。世界如此之大，我一人能做到的微乎其微，但有同伴的幫助，就能做到更多的事。】

【艾爾海森：就算回去，他們也會認為你在胡言亂語，根本不會相信。見過真實世界的人和只能看到牆壁上影子的人，是無法互相理解的。不過……如果那個回到洞穴的人足夠聰明，還是有辦法把其他人也騙出洞穴的。】

｛凱文：……他的同伴未必需要拯救。但對他來說，某些事也同樣非做不可。｝

｛梅比烏斯：哦？這個想法倒是很有意思。不過凱文，你該不會——把自己當成那把會照出影子的火炬了吧？｝

【奧托·阿波卡利斯：他沒把自己當成火炬，而是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影子。聖痕計劃才是火炬，梅博士是火炬前投下影子的真實。】

｛德麗莎：……我不確定自己究竟聽懂了多少。但看上去，對凱文或者其他人來說……聖痕計劃，似乎不僅僅擁有「戰勝崩壞」的意義。｝

｛聖痕意志：聖痕記錄著他們的知識，也記錄著你們的歷史。用剛才那個比喻來說，對於文明而言——恐怕人類才是那些牆上的影子，而聖痕卻是洞外那「真實」的一切。｝

｛人類身上充滿了錯誤，又往往自甘墮落；雖然能創造美好，卻又經常毀滅它們。很難說這些不是他們總被失敗支配的原因。｝

【符玄：亢龍有悔,盈不可久也。正所謂，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衝，其用不窮。】

【景元：符卿，說人話。】

【符玄：切！把將軍的職位交給我，你就有空閒多看看書了。豈不美哉？咳咳，本座的意思是，所謂完滿的東西反而是不好的，因為它們已經沒有向上升騰的空間了。有所欠缺的東西才是更好的，因為留有餘地，才能進退自如，在波折中前進。】

【鍾離：人類身上的缺點，錯誤，未必就是毫無價值的。正所謂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沒有危機，沒有錯誤，就會不動。不動就會僵化腐朽，失去進取心。比起烈火烹油的昌盛，守弱藏機反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