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留給林秋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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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月醒來的時候，她首先聽到的是響亮的蟬鳴。

這種聲音在城市內顯然已經聽不到了。林秋月醒來的時候甚至迷茫了一會，花了點時間才意識到這聲音從何而來。

她放開懷裡的西琳——不知道昨夜什麼時候，兩人已經攻守互換，姿勢從西琳纏著林秋月變成了林秋月把西琳摁在懷裡當抱枕。不過這樣也方便了林秋月從床上起來。她坐起身子，躡手躡腳地套上鞋子，走出了客房。

清晨的山頂帶著一股子刻骨的冷，林秋月打了個哆嗦，隨後才略微催動崩壞能來強化自己的體質。太陽還沒升起，但天空已經不再黑暗，而是漂亮的湛藍色。林秋月用力呼吸了一口空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太虛山山頂的空氣似乎真的是甜的。

天氣好，心情好，林秋月把客房的門關緊，免得西琳被凍到。隨後她轉過身，順著建築物之間的石板路慢悠悠地走起來。

昨天晚上在太虛山迷路了一次，林秋月吃了教訓，肯定不會再往陌生的地方走。她繞過沾滿一層晨露的石桌石凳，繞過主殿側邊的小路，朝著主殿附近的練武場走去。

林秋月剛走出拐角，就在她看清練武場上情景的瞬間，她猛地縮回腿，緊接著把整個身子都躲到了拐角後面。

“班長起得早我能猜到，但另一個人是誰啊？”

林秋月滿頭問號，小心翼翼地用律者的力量從一邊的小樹上掰下兩根樹枝，將樹葉擋在眼前，隨後才從拐角處探頭出去，仔細觀看。

此刻練武場上的是兩位颯爽的武人。兩人手中的木劍破開空氣，在不同的招式與格擋之中爆出脆響。而令林秋月驚訝的是，此時此刻符華居然在戰鬥中落入了下風，而那正在保持咄咄逼人的暴風攻勢，讓符華不得不進入防禦姿態的人是……

看清對方長相的瞬間，林秋月不免一愣：“李素裳？”

是的，這個時代還會使用太虛劍派技巧的，只有這位沉睡了五百餘年的武人。她本就掌握著李家的家傳武學“飛燕功”，隨後又在學習了太虛劍氣以後進一步精進了武藝。在沉睡百年來到現代，又得到了奧托給予的女武神裝甲，李素裳的戰鬥力絕對不容小覷。

但最要命的是，五百年前符華治下的太虛劍派……可是一本十足的爛賬。可回到最開始的問題，為什麼奧托會讓李素裳來到這裡呢？

林秋月並不認為自己的動向能瞞得過奧托，選擇以力破巧帶著七八個律者直接殺上天命本就是林秋月認為自己算計不過奧托才有的辦法。但有著風之律者溫蒂與空之律者西琳，林秋月這一方的機動能力極強，在這種情況下，奧托為什麼沒有集中戰力進行防守，而是讓李素裳千里迢迢從歐洲返回神州呢？

林秋月可以讓西琳把她和符華直接送到歐洲，李素裳怎麼辦？天命總共就這麼幾位s級女武神，開戰之前先放棄一位？

林秋月在這邊滿頭問號的時候，另一邊的李素裳卻率先收了力。她撤回向前刺出的木劍，甩了個漂亮的劍花後立在身後。她看著同樣收劍的符華，笑吟吟地問：“你的心上人起得很早嘛。”

“她昨天晚上睡得就很早。”符華站得筆直，目光依舊鎖定在李素裳的身上，端的是毫無破綻：“我想她還沒忘記晨練的事情。”

李素裳倒是大大咧咧地回頭瞄了一眼，瞬間滿身的破綻：“律者也需要鍛鍊身體嗎？”

“秋月是需要的。”

“這根本沒有意義吧？”李素裳轉正身體，重新看向符華：“作為死之律者，她的自愈能力只會比黑淵白花更加強大。光是她自身的自愈能力，就足夠‘修復’因為身體鍛鍊而帶來的變化了吧？”

符華這次選擇了沉默。

“所以‘鍛鍊’其實是對赤鳶師祖你來說更有意義，對吧？”李素裳笑得肆意：“鏖戰一夜對你我而言雖然不算問題，但繼續打下去的話，我是不是就有點打擾你和林秋月的相處時間啦？”

符華臉上沒什麼變化，只是語氣淡淡地問：“你從昨夜來到太虛山以後便邀我比劍，為的就是影響我早上和秋月的晨練？”

“我看起來像是那麼不懂風情的人嗎？”李素裳笑著原地轉了個圈，隨後再度後退幾步：“師祖照常晨練便好。素裳會在一旁耐心等候到師祖晨練結束的。”

符華一動不動：“可我們打了一夜。”

“因為我實在是好奇，赤鳶師祖究竟和傳言中的那位神話般的存在究竟相差多遠……如今看來，傳說只是傳說嘛。”李素裳在練武場的邊緣站定，連手中的木劍都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