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梅比烏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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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往世樂土以後，林秋月還從未去過鳶尾的空間。

說到底，她內心對這位“前輩”還是有些莫名地抗拒的。她不太喜歡鳶尾在自己面前擺出過來人的模樣，說到底，現在的鳶尾看起來畢竟是比格蕾修還要小的小孩子，看著一個孩子裝出大人的模樣，就算明知道她本來就是大人，林秋月還是難免覺得有些好笑。

但偏偏她現在要去找鳶尾。

“所以你就跑來找我了？”綠色的圓環形空間內，梅比烏斯看著身後的林秋月。饒是以她的心性，此刻還是不免在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掛起一絲詫異：“你怎麼覺得我會告訴你的？”

“你不會告訴我嗎？”林秋月的臉上瞬間掛起類似的詫異：“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小氣……”梅比烏斯冷笑一聲：“難道你覺得，這種說法能讓我給你答案？”

“那你說怎麼辦，往世樂土，鳶尾和你的關係應該是最好的吧？”林秋月在梅比烏斯身後晃盪個不停：“畢竟我上次親眼見到的，你們兩個人在手術檯上……”

“閉嘴！”

這倒是切切實實地激怒了梅比烏斯。她和鳶尾之間的關係本就因為林秋月先前的事情鬧得有點僵。而錯把鳶尾當做林秋月這件事更是讓她們兩個人本就糟糕的關係雪上加霜。

不過現在更讓梅比烏斯後悔的是，她當時居然想的是怎麼趕快把鳶尾喊醒，而不是將錯就錯用鳶尾的身體做點實驗什麼的。

“你要是真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也不是不行。”梅比烏斯哼了一聲，抬起手指指向一邊的手術檯：“衣服脫掉，自己躺上去。”

“我還以為你感興趣的是鳶尾。”

“用你湊合一下也不是不行，你不是可以變成鳶尾的模樣嗎？我倒是很好奇，你和鳶尾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我知道你們兩個人的靈魂有相似之處，但這似乎解釋不了你為什麼能用死之律者的能力變成她模樣的事情。”

“其實我也很好奇來著，但你打算怎麼查？”

“……先切片留樣總沒錯。”

“不要這麼一本正經說很可怕的話。”

“反正你是死之律者，就算橫著或者豎著切斷，你也能自己生長回去吧？”

林秋月咂了咂嘴，忽然問道：“那你之前把記憶灌輸給我，也算是實驗的一部分嗎？”

提起這件事，梅比烏斯的回答可就不像先前那般快速。她沉默了好長一會，就連手頭的工作也短暫地停歇。但當她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梅比烏斯立刻輕咳一聲，趕忙又在面前的終端前繼續開始敲敲打打。

“說說嘛。”林秋月繼續在梅比烏斯的身邊說個不停：“反正做都做了，你應該不是那種連承認都不敢的人吧。”

這次梅比烏斯的手非常乾脆地停了下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反問林秋月。

“我來往世樂土，就是為了查清楚這些事情嘛——難道你覺得我之前在外面胡鬧一圈就是結束了？那是為了搞定安娜，順便把巖之律者騙下來。”林秋月搖了搖頭：“原本我還以為能在那種劣勢情況下，誘拐崩壞意識再放個律者下來的，可惜，崩壞意識看起來並沒有那個想法。”

“你們這一紀元，已經出現多少律者了？”

林秋月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十個。”

“十個……而其中大部分還都活著。”

“對，大部分都活著，你身後就是個活生生的死之律者——所以你是打算轉移話題嗎？”

“我只是在想，鳶尾在計劃的時候，會不會也把這件事計算進去。”梅比烏斯冷哼一聲：“我可以告訴你怎麼去鳶尾那裡，但相對地，我要你給出對應的代價。”

“除了被做實驗之外的代價，我可以考慮。”

梅比烏斯回過頭盯著林秋月，儘管她自己裝作不是很在意的事情，但這個小動作還是暴露出梅比烏斯對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我要你對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之前的事？”林秋月眯起眼睛：“你該不會指的是，跟愛莉希雅一起給我灌鳶尾記憶的事情吧？”

“對。”

“那不行。”林秋月撇嘴：“我不覺得那種事也是能拿來做交易的，最起碼的道歉總該有吧？”

梅比烏斯略微沉默，然後才嘴硬著憋出來一句：“只是做實驗而已。”

“但我是個人，不是你的小白鼠——你用白鼠當綽號我倒是不介意，但你該不會真的把我當沒有意見不會反抗的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