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歸來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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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捲起黑灰四處瀰漫，能見度已然降到十米以內，這種天氣已經遠遠超出人類能夠承受的範圍，一千多人的遷徙隊伍全部躲在山洞裡面養精蓄銳。

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因為這種沒有緊急出口的臨時避難所一旦讓上位種族發現，那麼全員都得gg。

“結弦大人還沒有回來”裡克就跟‘望夫巖’一樣站在洞口張望，即使身邊的同伴已經多次叫他回去了。

總有黑灰能從縫隙中吹進來，在臉上融化發出‘吱吱’的聲響，少年把手抓緊岩石，好像在將疼痛轉移。

“裡克，快回去休息吧，你不是說大風停歇之後就開始向下個目的地遷徙嗎？”紅髮的少女走了上來，他們不可能無休止的等待，當風雪漸息就又得踏上沒有止境的遷徙之路。

然而裡克搖了搖頭，將背靠在巖壁上喘息著，繼續望著那片風雪，頭也不回的問道：“克洛妮，隊伍裡面的食物還有多少？”

“省著點吃應該還夠一個多月，如果在十天之內找到避難所灑下種子應該還能撐下去。”克洛妮嘆了口氣，要不是這些能在地下生長的‘魔法作物’，人類早就死絕了。

“十天？時間還夠，我想在等三天。”

“裡克！”少女將他的臉拉了過來，捧著對方臉頰，極為嚴肅的說道：“緋村先生確實是非常珍貴，但是你的冷靜到哪去了？怎麼可以讓所有人承擔風險！你知道的，每在這呆一刻，大家的危險就大一分！”

“緋村結弦不一樣！”裡克直接掃開了克洛妮的雙手，像是個賭徒般大聲喘息：“再這樣逃下去是沒有希望的！但是我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他不想再逃了，因為人類這個種群的未來就如天空中的灰雲，根本看不到希望之光，各個部族的首領就算再冷靜再睿智，總有一天要消亡在歷史長河之中。

“裡克，緋村先生和伊旺他們已經回不來了。”少女沒有激動，僅僅像一潭死水般說出了結論，她摁住了裡克的肩頭，“你現在需要想的事情不是什麼希望，而是怎麼做才能不白費緋村先生他們的犧牲。”

四目相對，裡克眼中的焦躁正慢慢消散，他走進洞穴自嘲一笑：“呵，因為太在乎希望的話會讓人發瘋嗎？真是個見鬼的世界，讓人只有勇氣去想眼前的事情。”

他聲音絕望而痛苦，與克洛妮擦肩而過：“走吧，我們去計算一下路徑。”

“等等。”少女僵在原地不動。

“喂，不是你來催我的嗎？”裡克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但同樣定住，眼睛正越瞪越大。

兩個黑乎乎的人影正穿透瀰漫的黑灰徑直向這邊走來，洞口的兩人近乎屏住了呼吸，就像在等待命運審判，如果來得時獸人種追兵，這一千多人全得當別人甜點！

漸漸地，人影穿透了風雪，前面那個用繃帶纏滿了每一寸面板，但是透過風鏡看到他的雙眼

“伊旺！！”兩人驚喜的叫了起來，引得洞內一片騷動，隨即他們看到後面那個人影甩開破爛斗篷，露出一席奇怪的青衣。

“緋村先生！”

裡克向著洞口狂奔，臉上用驚喜都難以形容，他甚至要感謝克洛妮的悲觀。

“您回來了！”

剛剛從殺戮場踏出的少年吹散征塵，笑著點頭道：“對，我回來了。”

少頃，洞內喜氣洋洋，裡克由於太過高興給每個人都加了一勺米糊，這讓每天只能吃個半飽的人們全都高興起來。

本以為必死卻還有兩人歸來，怎麼看都是大家賺了。

不過一片喜色中也有悲哀，裡克正給崔西、埃爾文等罹難者的家屬挨個通知，偶爾發出的低聲抽泣讓擁有聽覺敏銳的結弦微微皺眉。

“裡克是個好首領。”

“嗯，所以我們把生命都託付給他了。”克洛妮略顯自豪的笑著，將裝滿米糊的木碗放在結弦面前，“抱歉，我們沒東西給您辦慶功會。”

陣斬十數頭獸人種，這對人類來說是史無前例的大捷，要知道‘血壞’獸人根本就是傳說，因為別人只用派幾個斥候就能幹掉一堆人類，奇牙那種就跟開掛一樣，隨便就能以一敵千。

克洛妮到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夢，仔細打量著結弦，看他也不像能橫掃千軍的模樣。

“這也算不上什麼功勞。”結弦端起木碗吃的津津有味，又對臉上寫滿疑惑的少女解釋道：“其中區別只是以前不反抗別人要殺你，現在反抗了別人也要殺你，那還不如多弄死幾個，至少獸人種還要慎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