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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失德的罪名!”敖楚戈緩緩地道:“我既未背義,更未失德;諸君遭此打擊,咎不在我,整個的過失,全在諸君自己身上!”

怪叫如嘯,武海青大罵出口:“胡說八道,滿口放屁,敖楚戈,你是暈了頭了,居然指說我們犯了過失?奶奶個熊,我們叫人包圍,浴血苦戰,皮開肉綻,斷胳膀舍腿又被逼得流落異鄉,飄零八載,這竟是我們自己的錯?”章淦冷冷地道:“根本不用氣憤,姓敖的自說自話,宛如狂言夢囈,不值一笑,沒有人會聽信他的編排,我早已知道他會胡扯瞎說,妄圖卸責!”

搖搖頭,敖楚戈道:“不,我不是胡扯瞎說,更非推卸責任,二位,我是有事實根據的,只要你們肯予平心靜氣地聽我把話說完。”

武海青大叫:“哪一個要聽你這套混淆黑白,顛倒是非的爛言!”穿然,章淦道:“海青,姑且由他說吧。”

額門上那幾條“王”字紋皺得深刻,武海青氣咻咻地閉口不吭了。

敖楚戈慢條斯理地道:“首先,你們自認為侵入‘寶利當鋪’的那晚,肆意濫屠的行為,對是不對?”章淦抗聲道:“那是因為鄭萬有欺壓善良,榨迫老民,魚肉鄉里,姓鄭的是個大奸大惡的奸商!”

敖楚戈冷冰冰地道:“但他的店中夥計與親屬卻非個個都是鄭萬有!”

張合了幾次嘴巴,章淦卻未能反上話來。

敖楚戈又道:“在行動之前,我業已一再勸說你們不要濫屠無辜;傷害婦孺,但你們一待侵入‘寶利當鋪’之後,卻個個眼紅心橫,肆意流血,這是一大過失;洗劫的過程中,你們各自藏私,拼命搜刮圖利於己,貪婪狂妄,醜態畢露,完全忘了打著的幌子乃是‘劫惡濟貧’,‘鋤暴安良’,這是你們第二個過失;第三個過失,也是嚴重要的關鍵——我問你們,在我釋走那母子婦孺兩個之後,到樊五洲同候議的人馬抵達之前,中間有約模半個時辰的空檔,在這個空檔中,你們為什麼還不盡速離去?你們留在‘寶利當鋪’裡做什麼?”章談的窄臉扭曲了一下,沒有說話。

桌側地下,武海青的一張面孔也不禁泛了朱紫。

連不能言、不能動的蕭掙也尷尬地閉上了眼睛……冷冷一笑,敖楚戈道:“這是極容易明白的事——你們仍然在繼續搜刮、繼續搶奪、繼續洗劫!你們原本有足夠的時間從容逸去,但你們卻因為過度的貪婪而放棄了機會,試問諸君,在那段辰光裡,當你們翻箱倒櫃紹珠必取之際,你們其中哪—位是把心放在‘劫惡濟貧’的這個目標上!哪一位還記著行動的原則乃是‘鋤暴安良’?那一次,純系澈底的強梁出草,匪盜打劫,完全是為本身的利益,私己的口袋,根本便辱沒了‘替天行道’的宗旨,唾棄了‘行俠仗義’的內涵!”茅屋中,除了沉重的呼吸聲外,只剩一片寂靜。

敖楚戈又凝穩地道:“所以。我告訴你們,你們所受的苦,所遭的辱,全是你們自找,我問心無愧,絲毫不覺得內疚或不安!”

過了半晌,章淦才沙沙地開了口,聲音卻顯得有些軟弱:“但是,你也並非沒有責任,至少,起因總出在你身上,而且,你在我們危急時亦未迴轉相援……”敖楚戈冷硬地道:“你這是強詞奪理,起因在我,我卻為了仁義,也留給你們充裕的時間離開,你們不走,怎能怨我?而當你們身陷重圍之際,我早已遠在幾十裡外,根本不知有此變化,又如何回頭救援?”武海青有些結結巴巴地道:“我們,呢,我們是老朋友,你當時卻說走就走,毫無反顧……這,這未免透著絕情,太不夠意思,不夠味道……”敖楚戈幽冷地道:“我一看不慣你們的貪婪醜態,二不能忍受你們的瘋狂殘暴,三恨你們不聽善諫,反倒群起與我爭執,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我當然拂袖而去,而且離你們越遠越好,不能兼善,只有獨善;似體們這樣的惡行,換成別人早就捱了我的‘斷頭劍’,因為是你們,我才無可奈何,對你們,我已是忍了又忍,讓了又讓,還談什麼鳥的意思和味道?”武海青被說得張口結舌,期期艾艾,一句話也答不上了。

站起身,敖楚戈硬蹦蹦地道:“如今倒好,我容忍你們,你們不自檢討省過,卻將怨恨一股腦湧向我的頭上,居然回來要肋我、壓迫我、挾制我!”

敖楚戈的目光落向章淦身上——章淦的衣著打扮極為破舊寒愴,一襲灰袍業已洗得泛白,布質已現脆薄,且斑斑黴點隱約,肘臂之處,更打著暗補釘,一雙千層底的快靴幾乎磨穿,靴幫子也有了裂縫,這些,襯著章淦的瘦臉黑肌,蓬髮蝟須,越發一付窮途末路的潦倒之狀。

轉望武海青,敖楚戈發覺這位‘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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