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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微皺,伸指欲點,卻被迦葉阻止了。
我緊盯著他,希望他別再猶豫,能讓我開口。
開口,才有幾分指望。
這會兒心真的在呯呯呯直跳。
“你如果不示警,我就替你解了穴道。答應,你就眨眨眼睛。”
他在我耳邊低語,似不想讓迦葉聽到。
心中一喜,幾乎立刻就要眨起來。
一想,不對。
這樣迫不及待,定會引人懷疑。
總得猶豫啊,掙扎啊,自知求救無望、只得妥協啊什麼的,然後,再勉勉強強地眨上一眨,才是合理的吧?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
迦葉幾次催走,阿巴克不理,只是看著我。
“如何?”
他終於等不及,低聲催問。
認命地眨了眨眼睛。
他微笑起來,眼底幾分喜悅,一指過來,我嗆咳有聲。
“很難受?”他聲音溫柔,放我在地,一手扶了我。
“是啊,十分不舒服,”我聲音一樣的低,卻是字字由心,“阿巴克,蓮花峰上這幾天,忘機之樂猶在目前,你就要毀了它、逼妙蓮至絕境麼?”
“什麼?絕境?跟我去,就是絕境?!”
他看著我,眼中傷痛之色閃過。
“如果你定要擄了我去,妙蓮無他法,一命而已。你看得了一時,看不了一世。”
我淡淡地看著他,說得無波無瀾。
“阿彌陀佛,王子殿下,快走吧。”
迦葉伸手欲重點我啞穴,卻被阿巴克攔了。
“與我在一起,就那麼令你不能忍受?”
問得十分不甘。
“不,這幾天妙蓮很愉快。昨夜同遊,見你神情間大有山水意,我心中更是高興。你能拋下俗務及淨水瓶之執念,去近山臨水,可見襟懷不俗;另外,你細想就會明白,你喜歡的並不是妙蓮,而是一段沒有勾心鬥角、身心放鬆的時光而已。”
“什麼?”
他似低頭沉思,神情忽陰忽晴,忽猶豫忽堅定。
“你放了妙蓮回去後,事務纏身之餘,想起蓮花峰之旅,千里以外當能重溫山林之樂、得悠然會心之趣;如硬要我同行,妙蓮發誓:從此不會再與你說一個字,不會再看你一眼,——曾有的種種就此蕩然無存。最重要的是,你擄了妙蓮去,昊昂只是丟了一名微不足道的僧人,可對你及你的國家來說,就大大不同了。”
“怎麼不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問。
唉,是什麼使這樣一位睿智的儲君變得這般昏沉?
我暗地裡嘆息一聲。
他似知道我在想什麼,臉上微微一紅,眼底漸復神采。
“與外,你芬陀利國要淨水瓶不成、就強擄僧人以為禁婪一事定會貽笑天下。此其一;”
“與內,這樣的惡行,被你的政敵知道了,會如何?此其二;”
“其三,芬陀利國向以佛教立國,全民皆信佛、十分禮遇僧人;你阿巴克縱使能一時阻止國內的輿論,卻堵不了世上悠悠之口,到那時你如何去統率你的子民、去收拾芬陀利國四分五裂的局面?只怕你的行徑會失了民心、加速國勢的衰微,你成為亡國之君的事實,將指日可待;”
“其四,百年之後,你恐怕逃不了史筆直書。到那時,原本好好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就等著遺臭萬年吧。”
阿巴克唇角越來越蒼白,盯著我的臉,半天無話。
“阿彌陀佛。妙蓮,你詞鋒銳利,顏色錚錚,論心,也不似出家人。”迦葉微笑。
笑得頗為嘲諷。
我微笑:“迦葉禪師,豈不見風來波動,風過波平,不留痕跡?妙蓮亦如此。事起,則心起;事了,其心亦了。”
這下輪到他不出聲。
“迦葉禪師,你是有為高僧,深知善惡存乎一心的道理。一念之間,或向迷途,或證菩提,——這轉折關頭,大師定把持得住,豈容妙蓮多嘴,對不?”
我誠懇地看著他,只盼他能拋了執念,不負其二十年來所精研的佛法。
迦葉畢竟與佛法浸淫很深吧,神情變幻間,很快便風輕雲淡、萬事再難縈繫於懷的樣子。
“阿彌陀佛。殿下,萬事隨緣,我們走吧。”
他朝我一躬,竟自下山。
似丟了重負般,廣袖飄飄,步履十分從容、灑脫。
阿巴克解了我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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