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科西切與君主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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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理由企望那些以前過著平民生活的人懂得如何發號施令，除非他們是具有卓越能力和才智的人。

對待被征服的人，不是安撫就是殲滅，因為人受到輕微的傷害就會尋求報復，受到重大的傷害就算想報復也無能為力，所以說，害人就要害到底，以杜絕後患。

人們出於恐懼或仇恨，都會設法來侵害你。

君主國的誕生不是源自人民，就是源自貴族，看這雙方何者掌握機會而定。貴族發覺自己無法對抗民眾時，開始聯合起來抬舉貴族當中的一個人，使他成為君主，以便在他的保護之下滿足自己的慾望。民眾也一樣，發覺自己無法對抗貴族時，聯合起來支援平民當中的一個人，使他成為君主，以便接受他的威權保護。比起由於民眾的支援而成為君主的人，得到貴族的援助而獲得君權的人較難維持既有的地位，因為君主身邊多的是自認為和他平起平坐的人，這使得他無法依照自己的心願統治或管理他們。受民眾支援而擁有君權則發覺自己高處不勝寒，身邊幾乎每個人都唯他馬首是瞻。】

————馬基雅維利《君主論》

而此時的北境之中的烏薩斯便是這樣的如同《君主論》中所描述的一個國家。

目前烏薩斯陣營分為兩大派系：新皇帝和議長所屬的避戰派，他們想將先皇帶來的戰爭文化去除，在烏薩斯內部進行改革。

帝國貴族軍官們的戰爭派，他們是上一代皇帝的系屬，經歷過連年戰爭帶來的輝煌烏薩斯，不停地對外擴張，內部團結一致甚至沒有派系之爭，所有人都團結在烏薩斯旗下，為了一個目標共同前進。

科西切活了一千多年，在先皇年代他認同，戰爭和暴力是烏薩斯最好的前進模式，只有這樣才能讓烏薩斯輝煌。

新皇帝看到了感染者的處境，同時他並不想要更多的戰爭，只想要內部改造整個烏薩斯的政治，但是受礙於烏薩斯國民對於感染者的態度和貴族們，導致他做不出太多的有效行為，但本身上是個不錯的明君。

在先皇時期，烏薩斯是沒有這樣明顯矛盾的，但是先皇時代結束之後，新皇帝就成了烏薩斯的重大轉折點。烏薩斯貴族們想要繼續發動戰爭，無論理由是什麼，但是新皇看到了烏薩斯內部的政治缺陷，感染者帶來的新問題，決定先處理內部事務，拒絕對外戰爭。

新皇帝的態度直接導致了兩派對立，雙方的想法完全相反，導致他們只有解決掉另一方，才能讓烏薩斯繼續前行。兩派的完全對立當然會產生巨量的內耗，不管是誰留下來，都是烏薩斯國力的鉅額虧損，而這一切，都被科西切看在眼裡。

這位不死的黑蛇先生，他不是一個普通的長生者，他是烏薩斯的長生者，是烏薩斯的古神。但黑蛇並非完全以神格俯瞰烏薩斯。

很明顯，黑蛇並不視自己為烏薩斯的神，他的內心，分明以烏薩斯的統治者自居。“我乃烏薩斯的化身，我為烏薩斯的意志”，分明是帝王才會有的心態。

他無法入忍受著如今烏薩斯逐漸走向分裂內耗的可能，無法接受自己所鍾愛的國家將會衰敗。

於是，作為一名堪稱完美的棋手，這位不死的黑蛇，啟動了自己的計劃。

此時宮殿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這讓他無疑露出了微笑。

望著帶著那柄大劍走來的塔露拉，早已有所預料的科西切優雅的發言道：“你身上沾著泥土的味道，但沒浸著血腥味，也沒擦上焦糊味。你的女僕說你還沒來及沐浴更衣就急著來見我，所以，我猜，你沒有動手。”

很顯然，眼前的塔露拉雖未回話，但所做的卻的確如此。

“你找到了更好的辦法了嗎，塔露拉？對付這根眼中釘，肉中刺？是因為找到了更好的辦法，所以沒有按我說的去做，是嗎？”

塔露拉麵容冷峻的回覆：“可是你不單單是想讓我除掉安東尼奧少校。你誘騙我去殺一個孩子。”

科西切露出了微笑，這微笑在塔露拉的眼中卻是如此的刺眼。

“一個孩子。安東尼奧帶著他的兒子旅行，你讓我栽贓他，憲兵會在他去下一座城市的路上把他打死，他的兒子也沒可能倖免於難。安東尼奧很會利用掩護。你一定能看得出，那個少年並不是他的兒子。”

面對句話，少女忍不住的露出譏諷的冷笑。

她並非對方這樣的冷血者，她做不到殺死一個孩子。

毫無疑問科西切也看穿了這一點，他開口向眼前的少女洗腦般的闡述自己的理念和方法：

“我也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