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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又呸了自己一口:娘要知道了我千里迢迢回來,不先見她倒先見媳婦,肯定又傷心死了,又得罵我:小麻嘎,尾巴長,娶了媳婦不要娘……想到這裡,他羞愧地又笑了,心裡說,娘啊,你就再原諒孩兒這一回吧,我這回回來,一定要先睡了她,然後再去聽你訓話,娘不知道,我活著回來,一半是為了你老人家,一半就是為了她呢,為了回來跟她好好過日子呢。

然而,當他一步步接近那個熟悉又溫馨的小窩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籠罩了他。

離那小屋還有半里路,他似乎就聞到了死亡的氣息,這一年他在朝鮮,還有醫院裡,他對死亡的氣息太熟悉了,那是一種冰冷的,陰森的,黑暗的氣息……

一直摸進院裡,走到門前,他還在極力地抵禦那種氣息,他甚至害怕,那種氣息是他自己帶回來的呢,因為常常,他就分不清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的,所以他這會兒,像個紙人似的飄到家門前,如果說兩個人中有一個是死的,他寧願是他自己。

終於來到了屋門前,他先是將臉貼在門上,聽聽裡面,什麼動靜也沒有,真的就像是死的一樣。他開始輕輕地叩門。叩幾下,聽一聽,細細地聽,屏著氣聽,還是沒有一絲動靜,哪怕是翻一個身,哪怕是輕輕地趿鞋,沒有。他再敲,越來越重了,還是沒有動靜,門死了,房子死了,他想,他也死了。

終於,他下意識地在那門上摸起來,摸到的竟是一把鐵鎖,冰冷的。

走了大半夜的路,他實在是太累了,手一摸到門上的鐵鎖,他的心就涼了半截,一下子鬆懈了。這一鬆懈,困勁就上來了,他便就倒在他與蓮的那個小屋門前睡了過去。

12、

三爺爺每天總是在別人起身之前,他就起來了。他起來拿上糞蘿鬥,帶上糞釵,先要在村前村後轉一遭,然後才到村外來。

這天早上,三爺爺來到我父親的那個屋門前,天色還早,村裡的路才剛有些影兒,灰朦朦的。三爺爺眼神不好,就看著那門前黑咕塔的,像是很大的一堆糞,走到前來,看看又不像,因那黑黑的是斜靠在門上的,下面一條腿伸出來,心裡就蹊蹺,想這大清早,那門口臥的是個牲口麼?慢慢走近了,上前摸一把,這一摸就嚇了一跳!是個人!這時候在人家門口,是個賊麼?便就大喊一句:誰?堆歪這兒幹啥?

他那裡一喊,陳樸真就醒了過來,揉揉眼,聽出是三爺爺的腔,就說,叔哎,是我,我是樸真,二孩兒。

誰知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竟就將那三爺爺嚇得差點暈過去!三爺爺說,樸真,俺孩兒,你別嚇我!我知道你是不在陽世的人了,都瞞著你娘哩!沒敢讓她知道,你就安生走吧,我知道你在那邊是沒錢花了,來找錢哩,我這就去給俺孩兒送錢去,別惦記你娘,家裡人總算沒死淨,咱陳家門裡,但只要有誰一口飯吃,不會少了她的。

他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起來,我父親已經從地上扶著牆,慢慢站起來,整了整皺皺巴巴的衣裳,這會兒才知道,他腳上鞋不知啥時候就走掉了一隻,黑更半夜,他幾回摔在土溝裡,早不知那鞋掉哪裡去了。他站好了,把手就伸向我家三爺爺說,老叔哎,我真是活著哩,不信,你摸摸我的手?

三爺爺半信不疑,就小心地碰了碰他那手,果然是熱的,就信了他的話,說孩子哎,你真的回來了麼?說著話,眼淚就流出來,就去擦眼。

我父親忙上前攙著他,說,叔你身體還好麼?

好,好!就是想你啊孩子!都覺摸著……

叔,我父親打斷了他的話,有一點迫不及待,說,我只想問問,俺家裡,她上哪去了?

噢。三爺爺這會兒才終於明白過來似的,想到他到這裡來,肯定是找那媳婦蓮的,眼裡便就閃過一絲暗影:那個媳婦子麼?柴妮的娘,她麼?死了!死了好些天了!

我父親怔在那裡,眼前一下子就黑盡了!三爺爺再往下說的話,他就聽不到了,就聽咚地一聲,他昏倒在自家門前……

父親醒來時已是天到中午。或許是因為一夜奔走太過勞累,也或許是重傷後的身體一直沒有真正恢復,他就那樣被人從自家門前抬到後邊孃的屋裡,放在孃的床上,一直躺著,人事不醒。

大家聽說樸真回來了,都先是驚了一回,然後就紛紛的,到我奶奶這裡來瞧看。人們來的時候,都沒料到我父親是昏死的,一見到他那臉色雪白仰躺在床上的樣子,簡直不敢認了——這哪裡還是那個走時候歡蹦亂跳的陳二孩!

女人們不知不覺,就都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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