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信仰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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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容易，可開槍之後呢？

查爾斯可是光影教會的教首，而且還是摩根城主的兒子，馬克難道完全不考慮殺死查爾斯會給燈塔帶來怎樣的動盪，又會給他本人造成什麼影響嗎？

“瘋了，你一定是瘋了！”維克多勃然大怒，他怒斥馬克，“你怎麼敢殺查爾斯！你知道他對燈塔有多重要嗎？”

維克多看著倒在血泊裡的查爾斯，只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查爾斯是光影教會的教首，他死了，燈塔必須給光影教會一個交待。

可查爾斯還活著的時候，他就不敢與馬克起衝突，此刻查爾斯已經變成一具毫無價值的屍體，他就更不能與馬克起衝突了。

但他很憤怒。

他憤怒的是燈塔培養了馬克，讓馬克擔任獵荒者隊長這個重要職位，而馬克卻不思感恩，因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殺了查爾斯，給燈塔帶來巨大的麻煩與隱患。

馬克冷哼一聲，他不以為然地答道：“只死查爾斯一個，相較於原來的命運軌跡，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維克多眉關緊鎖：“什麼意思？”

維克多聽不懂馬克的話，但馬克背後的奈米戰士們能聽懂。

他們剛看了《靈籠》全集，知道原本故事線上變成噬極獸的馬克會給燈塔造成多大的傷亡，相比起來，只有查爾斯這個令人生厭的傢伙一個人死確實是好結局。

“維克多，你只知道查爾斯對燈塔重要，那你知道我對燈塔有多重要嗎？”馬克反問道。

維克多愣了一下。

“地球淨化工程即將開始，而我將參與這個工程。”看完《靈籠》的馬克儼然開竅了，他不再像以往那麼木訥，他為維克多描繪未來的圖景，“瑪娜生態會被淨化，噬極獸會消失，人類將回到地面重建文明，過去的一切犧牲都將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得到正名”

維克多不禁為之動容。

讓人類重返地面，這是他與老城主共同的夙願

作為城防軍的最高指揮官，他這些年看到別人做過不少違心的事，他自己也做過，這些都是為了實現馬克此時所描繪的未來。

低沉的嗓音使馬克的話語顯得更為可信，但馬克話鋒一轉：“不過，這些是有前提的。”

維克多遲疑道：“什麼前提？”

馬克冷哼一聲，他直截了當地說：“把查爾斯死了這件事壓下去，就當燈塔從來沒有這個人。”

“等到人類重返地面的時候，沒人會在意光影教會的教首是死是活，如果有人問起，就說他被光影之主帶走了。”

“反正光影之主是一頭噬極獸。”

維克多沉默了。

在馬克所描繪的未來面前，查爾斯顯得無關緊要了。

無論是光影教會教首的身份，還是摩根城主之子的身份，如果查爾斯一個人的死就能換回人類重建文明的未來，那麼這個交換無疑是划算的。

維克多目光閃爍。

半晌，他答道：“我明白了。”

他可以暫時控制訊息流通，不讓外界得知查爾斯的死訊，等摩根城主從蟲洞另一側回來，讓摩根城主自己處理這件事。

他雖然不能預言摩根城主的作為，但他大概能想到，摩根城主會按捺下喪子的悲痛，把這件事處理得非常妥帖，因為他不會讓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白費，讓燈塔人重返地面的希望破滅在最有希望的時候。

“鏡南，冉冰。”馬克沉聲道，“你們跟我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鏡南抿著嘴唇點了點頭。

她剛才擔心壞了，她真怕馬克殺了查爾斯之後控制不住局面，自己也倒在血泊裡，好在馬克穩住了維克多，現在他們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從馬克開槍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馬克一定是在蟲洞另一側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並因此性情大變。

作為馬克的朋友，她迫切地想知道是什麼促成了馬克的轉變，尤其是馬克之前對查爾斯說的那些話。

“馬克”冉冰咬了咬嘴唇，“你沒事吧？”

馬克搖了搖頭，他低聲道：“我沒事，跟我來吧，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聽完了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冉冰乖巧地點了點頭，三人在奈米戰士們的簇擁下朝廷議大廳外面走去。

馬克路過跪在地上發呆的荷光者，他冷哼一聲：“你倒是真的信光影之主，但光影之主只是一頭高階噬極獸，查爾斯也不是什麼光影之主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