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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了嗎?” 孫經理的祖籍是河南省。轉業在南方工作有十多年啦,仍然鄉音未改。
“我也吃過啦。孫經理,聽說漁業大隊捕獲了三十多頭海牛,有這件事嗎?”
“真有這件事。漁船昨天晚上回港,三十多頭海牛,大有斬獲。”
“王副省長剛剛來過電話,他要求儘快把這批物資解送省城。你們打算怎樣處理啊?” 謝縣長問。
“漁業大隊正在切割分解海牛。運送到省城有二百多公里。天氣太熱,魚肉容易腐敗。需要用大量海鹽層層醃製。”
“這樣吧。我馬上要去崖海區安排抗颱風的工作。可以一併去曬鹽場和漁業大隊。你能和我一起去嗎?”謝縣長問。
“俺也正要去呢。謝縣長,你肯定趕不上搭去崖海區的客運汽車啦。就和俺一起坐水產公司的貨車吧。”孫經理提議。
“ 好吧。半個小時後在縣府門口接我上車。”
7.
謝縣長在縣府門口等封梅。水產公司的卡車剛到。孫經理下車和謝縣長說話。
過了幾分鐘,封梅也出現啦。除了腦後的那一根粗肥的辮子,封梅的形象一點兒也不豐美。瘦骨嶙嶙的她在肩頭上挎著一個顯得沉重的包。這是一個清秀文弱的女子。在二十歲出頭風華正茂的年齡,她顯得過分的清秀文弱。本來應該是白皙的鵝蛋臉,被一張菜黃色的稜形臉代替啦。一雙太大的眼睛少了神采,眼窩陷了進去啦。飢餓的刻劃,使她的鼻樑又挺又直,鼻尖上冒著虛汗呢。兩片沒有血色的薄嘴唇,如果能略肥厚一些就更豐美啦,那嘴唇上還殘留著因經常咬牙挺餓而刻下的齒印呢。封梅急匆匆地走過來,沉重的挎包帶在她的肩膀上勒出一道溝。
“對不起,謝縣長。我來遲啦,讓你們等啦。” 封梅見到謝縣長和孫經理,很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係,俺的貨車快。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到崖海區啦。”孫經理說著,眼睛盯著女大學生的鵝蛋臉。“你的挎包這麼沉,是什麼東西呀?讓俺替你拿。” 孫經理熱情地說。
射海豬 第一章(4)
“哦,不用啦。謝謝啦。”封梅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略帶羞怯地說,“我給雷弓帶了五斤大米。他的定量不夠吃呀。”
“小封啊,每個幹部都是平均每月十二斤大米。這麼一來呀,你這個月就剩下七斤啦。”謝縣長說。
“我一個女人,有七斤就夠吃啦。”雷弓和封梅是一對戀人。雷弓於一九五九年夏從華南工學院地球物理系畢業。當時,海江山縣要籌建崖門海象站,謝縣長親身去大學求賢,把這個高才生要來啦。在同一年,封梅從華南農學院農林系畢業。也分配到海江山縣工作啦,多半是因為雷弓要來這裡的關係。兩個年輕人,雖同在一個縣工作,地理直線距離也就只有二十多公里,卻很少有見面的機會。原因是雷弓是一個光桿海象站站長,根本離不開他的崗位。謝縣長是很通人情的啦,每次去崖海區工作,都帶上封梅。小姑娘對領導的關心非常感激。
“來, 來。我們上車吧。” 孫經理招呼道。
拉開卡車駕駛室的門,大家面臨了一個尷尬的場面。駕駛室的設計,連司機只能坐三員。卡車的後車廂常用於裝載海貨,腥臭沖天,爬滿了綠頭大蒼蠅,根本不能坐人。
“來吧。我們一起擠擠吧。大家都很瘦,兩個人只頂一個人的噸位啦。我們三個人只能佔一個半人的位置呢。”謝縣長打趣著說。的確也是呀,三個人都形影消瘦,鶴骨仙風。
封梅穿一件碎花布短袖衫,裡面空蕩蕩的,像一個衣架子。飢餓這兩個字大寫在這個女性身上。飢餓對人的摧殘殺傷力,是一個緩慢煎熬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它首先要熬幹人體內的皮下脂肪,使任何由脂肪組成的部位空癟平坦,使女性喪失豐腴和圓滿。飢餓最大的罪惡莫過於剝奪了女性擁有美的天賦權利,莫過於剝奪男性欣賞異性美的權利和能力。
三個人上了車。封梅坐在司機旁邊,謝縣長坐中間,孫經理靠車門。一點也不擠,果然很寬鬆呢。封梅坐司機旁邊,一點也不影響他開車。
“孫經理,水產公司是我縣少數幾個有汽車的單位呀。”謝縣長說。“就連我們縣府幹部下鄉工作都要坐公路客運。路途近的就踩單車去呢。”
“是呀。俺們水產公司不但有汽車,而且還是美式裝備的汽車呢。”孫經理不無得意地說。
“這輛美國道奇卡車,有十幾年歷史了吧?”謝縣長問。
“到俺手裡,已經十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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