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蘭奇大夫的心理諮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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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萊娜喘著氣，不明白自己為何情緒越來越躁動，只是對方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心亂如麻。 她也很快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是愚蠢的。 如果惹怒了對方，對方有一萬種法子，在夢境中折磨自己。 可是，黑髮綠瞳的少女仍然平靜地看著她。 像預料到了她的反應，並不對此感到不妥。 “你一共提出了三個問題，什麼是幸福，什麼是不幸，以及你過去經歷了什麼。” 大愛詩人平緩地述說著，沒有任何的急躁， “關於前兩個問題，你是真的想得到答案嗎？” 她注視著塞萊娜，問道。 “啊？！” 塞萊娜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竟認真地聽進去了她的話語，並真的和她探討了起來。 “如果我在這裡告訴伱，你可能會接受的‘適合你的答案’，那我有很多種方式令你滿意。” 大愛詩人繼續耐心地輕言輕語， “但你若想真得到答案，就必須和我長談，因為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種有明確答案的問題。” 這種母親一般溫柔的態度讓塞萊娜瞪著眼睛，卻不敢吭聲回應。 逐漸，塞萊娜有點退縮之意，不知道該怎麼接上對方丟擲的話。 “其實無知是一種罪，當你發現事情的真相，你就會痛恨自己。但請不要害怕，因為每個人都需要經歷這樣的過程。” 大愛詩人說著。 “……搞明白了又能怎麼樣，能改變什麼嗎？如果你是想證明我的人生充滿了不幸，是一個沒有價值的人，把我毀掉就好了，不用這麼麻煩。” 塞萊娜壓低了聲音，咬牙說道。 “真的好嗎？我認為你提出的這幾個問題……很有價值，我很喜歡。” 大愛詩人慢條斯理地回答。 塞萊娜側目盯著大愛詩人，髮絲之下的陰影覆蓋在其臉上，唯有那眼神格外專注。 就像一個畏懼，卻又好奇的野獸。 “很顯然，你在我面前豎了一堵牆，為什麼瞪著我？” 大愛詩人又問道，即使她戴著口罩，也可以從眼裡看出笑意，充滿了理性與知性。 塞萊娜仍舊不言不語。 大愛詩人也等著她。 於是就這樣被一直看著，塞萊娜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煩死了，關你什麼事啊？！” 塞萊娜喊道。 “你終於說話了。” 大愛詩人的笑眼頗為滿意， “不同的人有體感派、聽覺派、視覺派之分，你就是視覺派，相信自己所見的事實，連別人的夢境都要親眼去看一看，沒有親眼所見就放不下心，你對我有很強的戒心，那麼現在你也應該看到了，我對你並無威脅。” “你……！” 塞萊娜剛想反駁，卻在提示下回想起這個人的夢境。 能夠擁有那般美好願景的人，其言行確實並無半點差異。 因為墜落的溫柔鄉所具現化的幻境，是不會騙人的。 她說不出話。 見到塞萊娜狀態從激烈再度變得平緩了稍許。 大愛詩人便繼續說道： “一般想要幫助你的人，應該會先問你的煩惱，你的家庭狀況，或者你的過去，交流就是如此，也的確是對的……但我對你的過去和你的遭遇，還有身世都不會多探究，我只想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因為現在，只有現在的你。而現在的你，正在認真思考真正的幸福是什麼。” 塞萊娜答不上來面前黑髮綠瞳少女的問題。 怎麼思考也得不出答案。 但她現在已經有些想要知道答案，不想再當一個自我欺騙的可憐蟲了。 此刻窩在地板邊緣害怕，不敢踏入其他地板的她，正是全然揭開了自身傷疤的模樣。 “你的姿態稍微有些前傾了，比剛才更放鬆了呢。” 就在塞萊娜思考的時候，大愛詩人突然說， “你似乎在保護自己，原來你在害怕我嗎？” 塞萊娜想要說話，卻不知如何表達，或者對方會不會信她這個一開始就滿懷著惡意的人。 “不知緣由就想要傷害別人，其實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衝動。” 大愛詩人很理解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覺得我會對你暴力相向嗎？” 塞萊娜看著這個少女，她雪白的肌膚和明亮的眼神，就像這個深層監獄唯一的光。 她感覺無法直視這份光輝。 “你看，又低頭了，就像故意擺姿勢鬧脾氣的小孩。” 大愛詩人聲音帶著笑意說道， “但你還是能夠傾聽我說話，很棒。” 她鼓勵道。 “我……” 塞萊娜提起一口氣，她不理解自己的胸口現在會有一股溫熱，她想跟這個人說話，想向她提問，搞明白自己困惑已久的問題何在，想聽她講話，想繼續被這麼溫柔以待。 然而。 “不好意思，時間到了，我得去做我的工作了。” 大愛詩人抬起了手，並端莊地輕按著地面，站起了身。 “等等……” 塞萊娜伸出了手，不敢夠到大愛詩人，想說什麼卻像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對方並沒有利用墜落的溫柔鄉來想辦法傷害或征服她，而是選擇了與她進行一種廢舊立新的交談，否定了過去的她，而認可了現在她。 她不知為何，還想再繼續傾聽與表達，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