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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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夠了。 馬逸明遞出一支菸：“劉哥，我得謝謝你。” 聽到馬逸明把自己的稱呼從“劉經理”轉成“劉哥”，劉胖子心裡舒坦。他一把拿掉馬逸明的“好日子”，換上一根華子：“哎哎，抽這個。” 劉胖子一邊點菸一邊說：“謝我幹啥，我還得謝你們這幫小子幫我收拾這些鳥人。派出所那邊我熟呢，能應付。我這本鄉本土的，這些事情難不到我。” 馬逸明尷笑兩聲：“劉哥，我還不是看見他們在業主群裡那個囂張氣焰，氣不過才給他們點教訓。” 劉胖子嘻嘻笑道：“是，你幹得漂亮。我這個人呢，是有正義感的，特別喜歡你們這年輕人嫉惡如仇的性格。老實說，我就是特欣賞你。你這秉性擱古代，那絕對是俠客，行俠仗義那種。” 馬逸明不理睬劉胖子的馬屁，他深吸了一口煙：“只是，劉哥，你今天講的這個事情，太難搞了。我怕辦不到啊。” 劉胖子看馬逸明口氣鬆動，心下歡喜，連忙道：“你辦得到、辦得到。我信你。不就是對付一個暴走團嗎？你那麼壞……噢不，你主意那麼多，一定會有辦法的。” 馬逸明說：“你都知道，這個暴走團叫‘紅旗暴走團’，是這一片成了氣候的，都是一幫半大老頭老孃們，帶頭的聽說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領導幹部。這些年和小區業主各種吵架，派出所的公安民警出來調解都沒啥用。我那些招數哪裡行？” “你可以使壞，讓他們的暴走走不成。”劉胖子陰笑起來，活像電視劇裡的國民黨特務。末了，他補充道，“當然，前提是不能觸犯法律，不能給人揪住小辮子。就像你弄死周老太家的大狗……” 見馬逸明不吭聲，劉胖子繼續道：“這個暴走團一到晚上就像鬼子進村，哨子吹得、口號喊得，一大票人像洪水猛獸，是咱們這一片的公害！咱們小區的孩子們需要一個安靜的學習環境啊！” 劉胖子臉上的肥肉微顫，盡力讓自己表現出痛心疾首的神情。 “你不行，警察不行，我哪裡能行。”馬逸明隨口敷衍道，他最近被學校的事情搞得很惱火，壓力山大，真沒心思幫劉胖子對付什麼暴走團。再說，劉胖子這個人也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主兒，平時管理小區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業主找他都愛搭不理，還會為了孩子們的學習環境憂心忡忡？哄鬼的。 “你放心，這個活兒不會讓你白乾。”劉胖子鬼鬼地用指頭點了點，“有好處給你。” 馬逸明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難道，暴走團和劉胖子結下了什麼樑子？ 馬逸明回了回神，隨口問道：“什麼好處？說說。” 劉胖子微笑：“比如說，幫你解決你學校那檔子爛事……” 馬逸明心臟“砰”地一跳，他明顯覺得劉胖子別有目的。這種事情顯然不是一個物業經理能辦到的，他哪裡會有這個能量？ 馬逸明上個月闖下大禍，把系裡的輔導員陳有德給揍了，鼻樑骨折外加兩根肋骨骨折。陳有德報警了，整了個輕傷。班主任護犢子，找了院長書記幫忙調解，好歹沒有讓馬逸明入刑。陳有德最後開出的條件：6萬塊賠償金，外加開除學籍。 陳有德他伯伯是體院的副院長，後臺很硬。陳有德放風說要把馬逸明往死裡整，現在這個事情還僵著。班主任好話說盡，讓馬逸明有思想準備，大機率是保不住學籍了。 這件事對馬逸明影響很大，家裡鬧成一鍋粥不說，自己辛辛苦苦4年寒窗眼見要畢業了，卻來這麼一出，他悔得腸子都青了。打人他不悔，陳有德該打。但是打陳有德為的那個歐曉萌居然是個綠茶，這就相當不划算了。 眼下，劉胖子這番話直戳馬逸明的軟肋，他不由得心思活絡了：如果能保住學籍，這可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馬逸明腦子轉得飛快，臉上兀自保持平靜。劉胖子注意觀察馬逸明的表情，知道他在掂量，也不打擾他，他心裡清楚，馬逸明逃不過這個誘惑。 半晌，馬逸明開口了：“劉哥，這個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吧？對付一個暴走團，犯得著這麼幫我？保住學籍這個事兒可沒那麼容易，這背後的隱情你得和我講講。” 劉胖子皮笑肉不笑：“這個事情背後有沒有隱情，這不關你的事，你也不需要知道。我就問你一句幹不幹吧？你要是不幹，就當我今天下午沒來找過你。” 劉胖子語氣堅定。馬逸明知道問不出更多的內情了。想了想，馬逸明加重了語氣：“就是把暴走團搞散架？讓他們玩不成？” “對!” “能保住我的學籍？不吹牛？” “我吹牛你抽我大耳巴子！” “我抽你幹啥，只是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劉吉村本地人，老子混這一片還得講個臉面呢。” “有時效限制嗎？” “1個月內！越快越好！” 馬逸明一邊抽菸一邊盤算：學院現在還沒有正式出書面通告，出通告後自己也有10來天的申訴，時間差不多。死馬當活馬醫！馬逸明心下決定要幹，嘴上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