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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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胖子匆匆從物業管理處出來，走到小區圓心操場，迎頭撞見一群業主在跳水兵舞，領頭的恰好是林中衡。林中衡的舞伴他認識，是暴走團的領隊，外語外貿大學的退休女教授陳穎陳教授。 伴奏樂是《等你在那相思的路口》，一首懷舊經典老歌。林中衡穿著一套定製的草綠色緊身軍裝，皮帶勒住略微發福的肚皮，凸出兩塊粗粗的肉條。雖然說中年發福了，但是依稀看得出林中衡年輕時候身材非常健碩。 “匆匆一別不知多少秋， 望著路燈下情人愛悠悠。 昔日的往事湧上我心頭， 不知思念你到什麼時候……” 歡快的音樂節奏中，大叔大媽們穿著山寨版軍裝翩翩起舞。林中衡拉著陳穎教授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滿臉紅光，快活得像個小夥子。 陳穎教授是今年剛剛辦的內退，才加入業主群不到2個月。雖然年屆50，但是保養得特別到位，面板緊緻，水色充盈，看年齡最多3、40歲。陳教授身材婀娜，舉手投足自有一股書卷氣，大方得體又不失優雅，一到小區立刻牢牢抓住了一眾大叔熱切的目光。據說，陳教授還是個離異的單身女士，引得小區內的老鰥夫們各種遐想…… “劉經理，沒事也來鍛鍊鍛鍊啊，你呀，該減減肥啦。”林中衡看到劉胖子路過，大剌剌地向他打了個招呼，腳下兀自踮個不停。 劉胖子嘴裡打著哈哈：“哎呀，林市長，叫我小劉好了，什麼經理不經理呀。咳。我這身體太胖，玩不了你們這個高雅的東西，不能跟您比啊。您看看您，這身手啊和20多歲小夥子一樣棒。” 劉胖子幾句馬屁拍得林中衡極受用。林中衡說：“小劉啊，你眼光不錯。我年輕時候是籃球高手，長期堅持跳舞健走，所以身材才保持得那麼好。你們年輕人啊要向我多學習呢。” 陳穎教授微笑道：“劉經理，生命在於運動，越胖越要鍛鍊啊。你要學，我們可以免費教啊。” 劉胖子的目光在陳穎教授明眸皓齒間停留了幾秒，訕笑道：“向林市長和陳教授學習，你們忙，你們忙。” 百花苑別墅區。 景色雅緻，一派歐式風情。蜿蜒的暗紅色瀝青路處處曲徑通幽。高大的鳳尾樹和開得熱熱鬧鬧的六角梅把富人們的宅子掩映得分外精緻幽雅。 劉胖子帶著點小跑，哼哧哼哧走到一幢別墅前按響了門鈴。開門的小保姆把他引進了客廳。 劉吉村村主任、半島集團董事長劉儀偉坐在一個原木茶臺前衝著茶，鳳凰單叢的清香充溢著整個客廳。 劉儀偉40出頭，濃眉星目，一身唐裝顯得儒雅斯文，白皙修長的指頭掂著茶具上下翻飛，恍若蜻蜓點水，煞是瀟灑。絲毫看不出這位大名鼎鼎的半島集團掌門人年輕時也是江湖上摸打滾爬的草莽。 看到劉胖子來了，劉儀偉點點頭，示意他坐下說話。 劉胖子坐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二叔，來跟您彙報彙報情況。”劉胖子的物業公司隸屬半島集團服務管理中心的下屬分公司，說起來，劉胖子是劉儀偉下級的下級的下級。劉儀偉和劉胖子都屬於一個祠堂，兩人是宗親，劉儀偉輩份比劉胖子高一輩，雖然年紀相差不大，但是劉胖子得管劉儀偉叫叔。 劉儀偉給他這個大侄子遞過一杯茶：“慢慢講，不急。” 劉胖子接過茶杯：“二叔，我找的那個南方體育學院的壞小子，他答應去辦了，預計半個月內見效果……”劉胖子絮絮叨叨把情況講了一遍。 劉儀偉說：“挺好，這種事情找那些學生仔幹最合適的，他們不是社會人，不會惹麻煩。” 劉胖子說：“那學生仔還疑神疑鬼的，我說能保住他的學籍，他還不相信呢。嘿嘿。” 劉儀偉喝了一口茶，不以為然：“芝麻綠豆大的事兒……” 話說到這裡，劉儀偉想到了什麼似的，叮囑劉胖子道：“這些事情到老爺子那裡不能透露半點風聲，知道嗎？”劉儀偉嘴裡的老爺子，是劉儀偉的老爹劉進才，也是劉吉村退休的老支書。 劉胖子忙道：“二叔，我知道，我辦事，您放一百個心。” 喝了兩杯茶，劉胖子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三爺爺最近精神狀態好不好？”三爺爺就是劉儀偉的老爹劉進才。 劉儀偉嘆了口氣：“老頭兒身體好著呢，像牛一樣結實。就是被那個什麼暴走團開除後，整天悶悶不樂，像丟了魂似的，動不動就發脾氣。咳。受不了……” 說話間，二樓一陣腳步聲，樓梯慢慢走下來一個老頭兒，正是劉儀偉的老爹劉進才，長得和劉儀偉一模一樣，只是面板黝黑些。老頭兒腰板挺直，滿頭黑髮，顯年輕，但眉眼間看起來似乎不太開心。 劉儀偉喊了一聲：“爸，胖子來看看您。” 劉胖子連忙站了起來滿臉堆笑：“三爺爺好。您老精神還挺好。哈哈。” 劉進才哼了一聲，在茶桌前坐下：“好個屁好！臺灣還沒解放，祖國還沒統一。美國佬的軍艦和飛機經常騷擾我們中國沿海，我的心情能好嗎？” 劉胖子笑容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