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鍛打鋼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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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走進這間實驗室。 胡掛零就感到空氣中的溫度陡然上升了一截。 而且那有規律的咚咚聲更加清晰了，給他的感覺也更加熟悉……就像是在遊戲中，走進王大錘的那間鍛造室。 帶著這種荒唐的感覺，循著聲音看去。 只見離鐵門稍遠處有一個工作臺。 一個男人彎腰駐足於工作臺前，雙手舉著一把鐵錘，緩慢而沉重地砸下。 咚！ 胡掛零聽著這聲音，一下子傻眼了。 這不是打鐵還能是在幹什麼？ 雖然這恰好證實了他的猜測，但是……這可是知名學府的研究院裡，大廳展覽的都是超導材料記憶金屬這些高檔東西，裡面這麼大一間實驗室，卻被用來打鐵？ 這不管怎麼看都是相當離譜哇！ 可事實就擺在面前，這裡不但鐵錘、砧板、鉗子，應有應有，而且除了他和巫瑩瑩，這間房間裡就只有這位正在打鐵的男人。 “所以……他就是張老師？”胡掛零眼神古怪地看著巫瑩瑩問道。 “是的。” 巫瑩瑩點點頭，輕嘆一口氣小聲說道：“這就是我在外面給你說的，我老師的特殊愛好了。雖然老師自己說是為了測試材料，但我們都知道……他就是單純喜歡打鐵，不然就不會放著鍛壓機不用，總是自己掄著錘子了……而且他做這事的時候特別專注，不喜歡被人打擾，我們先等一等吧。” “哦，好。”胡掛零愣愣答道，心裡想著，堂堂教授居然喜歡打鐵？這愛好確實有夠特殊的……忍不住仔細觀察起來。 其實這位張忠慶並不年輕，從他那隨著動作輕微搖晃的花白頭髮就可以看出，他的年齡應該至少在五十歲以上。 只是或許是他長期打鐵的緣故，導致身體並不像長期從事研究工作的科研人員那麼孱弱，握著鐵錘的雙臂雖不壯碩，卻也有著緊繃而有力的肌肉線條，所以才讓胡掛零乍一看忽略了他的年齡。 他面前的工作臺上面擺著一塊金屬物件，看樣子應該是塊鋼刀粗胚。 他手握鐵錘起落有序，動作不快，落在鋼刀粗胚上的每一錘都精準而有力，發出咚咚捶打聲，聽在胡掛零耳中，只覺有一種特殊的韻律。 這位張老師打起鐵來極為專注，汗水從額頭滴落，在他穿的白色襯衣上浸成深淺不一的溼潤斑塊，卻一點兒都沒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目光透過眼鏡鏡片，透出堅定和耐心的光芒。 不得不說，和王大錘比起來，這位張老師對待粗胚的態度更加認真，就像是正在創造一件藝術品，顯然更有大師風範。 當然，也只是風範罷了…… 胡掛零打鐵手藝堪稱入門，自然也有了一點眼光。 不難看出，張忠慶的動作雖然好看，效率卻比王大錘哐哐一頓猛砸慢上不少。 而且質量上……打鐵也不是書法雕刻之類，沒有慢工出細活的說法，反而是在越短時間內將粗胚鍛打為成品，金屬回熱的次數越少，成品才會越好…… 胡掛零忍不住把張忠慶放在心裡和王大錘比較了一番。 不過在他看來這也沒什麼，畢竟人家張老師本職工作是教授，打鐵只是他的愛好罷了，別的不說，就他這一把年紀還能拿動鐵錘，胡掛零就已經很佩服了。 巫瑩瑩還怕胡掛零等得無聊，正想和他說些什麼，側過頭一看，卻發現胡掛零正津津有味地觀察著張老師的鍛打過程，不由好奇問道：“你也對這個感興趣？” “略懂略懂。”胡掛零嘿嘿一笑，他畢竟有著4級鍛造術，這麼說也沒毛病。 巫瑩瑩卻是有些不信。 哪有人從小又練體育、又會設計、甚至還懂打鐵的！ 胡掛零卻沒有做出解釋，因為他注意到，那柄鋼刀的鍛打已經來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一般人或許看不出來，但胡掛零已經明顯注意到，張忠慶手中鐵錘砸在鋼胚上面，鍛打效果越來越弱。 這是由於鋼胚長時間脫離高溫，硬度在慢慢回升，就算鍛打力度與之前相同，呈現出的效果也會變弱。 更何況，張忠慶畢竟不是專業的體力勞動者，而是一位上了年紀的教授，他這時的體力明顯不太夠了，揮動鐵錘的力道也有所減小。 所以他現在最正確的選擇是，將鋼胚再次回爐燒軟，他本人則可以趁著回爐的時候歇一歇，等體力有所恢復再繼續鍛打。 這樣做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塊回爐次數明顯快到極限的鋼胚，經過這次回爐燒製，再鍛打出的成品……硬度和韌性都會有所降低。 張忠慶似乎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揮錘的動作。 只見他咬緊牙關，臉上顯露出吃力的神情，握著鐵錘的雙手、手背手臂都因為用力過猛鼓起了青筋。 咚咚咚，鐵錘接連砸下。 顯然，張忠慶是想一鼓作氣，爭取在鋼胚還沒徹底硬化之前完成鍛打工序。 然而胡掛零神情卻有些緊張。 因為他聽出，雖然這幾錘間隔比之前短了些，可卻顯得急促，分明是亂了節奏，以張老師現在的身體狀態，只怕是…… 胡掛零剛想到這，場上忽然生出意外，鐵錘砸下時從張忠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