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接下來,請叫我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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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現在已經是女孩子了。”一本正經的聲音隨著意識的恢復傳入耳中，本來還在朦朧地揉著眼睛的雲凡被嚇得立刻爬起並摸向自己的小兄弟。

隨後他發出了放下心來的嘆息聲，這玩意兒都還沒用呢，要是現在就沒了那怎麼得了。

“我說你啊——”他有些不滿地看向對面的男人，對方一副壞笑的模樣，但偏偏那副讓人如沐春風的樣子讓人生不起氣來。

即便可以說是第一次見面，但雙方已然沒有了隔閡，就像是相識多年的真朋友重新見面，能夠沒有絲毫芥蒂地流暢交流。

默默又閉上了一下眼睛，雲凡確定自己感覺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能夠很清楚地感覺到隨著那股記憶一同出現在體內的力量。

“哎呀，畢竟是一個人在這守著很無聊，所以才會找點樂子啦。”對方擺擺手，另一隻手依舊在拿著的手柄上操控著，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無聊。

“那麼，感覺如何？”雖然並未獲得新的力量，但這個新人目前所處的世界展現的樣貌讓他很感興趣。

要問為什麼的話，那大概就是他們各自世界的人類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吧。

如果說他自己所在的世界，人類的每一個個體都能夠為了種族的延續而無私犧牲自己，展現出了人類之光的話，那麼這位新人所在的世界完全就是將人類之惡發揮到了極致的程度。

並非只是指某一個單獨的群體亦或者人類所犯下的罪惡，而是指那個世界從十年前開始便開始執行並一直維持這個社會秩序穩定的黑暗規則。

身處末世卻極端不團結，上層之人操縱著一切，各自攥取著利益；下層之人無能狂怒，只會無端發洩著自身的怒火，偏偏還只敢朝著由上層之人設定的那些最底層靶子發洩。

將一切的矛盾與怨憤以對立的方式進行削減與合理化，依靠看到別人的不幸福來感受自己的幸福。

如果覺得覺得在巨石碑內的生活過的壓抑，那就看看被趕到巨石碑外那些重度汙染地區的詛咒之子的生活吧；如果覺得食物難吃，那就看看那些只能吃垃圾的詛咒之子吧；如果覺得在巨石碑內還會被原腸生物襲擊不安全，那就看看巨石碑邊界處的詛咒之子吧。

於是中下層的人們又可以繼續開始自己每天的新生活，再怎麼苦再怎麼累，獲得的東西再如何少，只需要看看被踩在腳底下的詛咒之子就又能有幹勁，自己依舊是“幸福”的。

而詛咒之子那邊就更簡單了，她們終究只是一些孩子而已。就算因原腸病毒擁有著超越大部分成年人的力量，卻也因為生存空間的困苦無法發揮力量，再加上因年齡幼小而幾乎不會反抗的特性，因原腸病毒而獲得的超強恢復能力，簡直是最完美的靶子了。

而當她們中的某些更有能力的個體想要真的做些什麼的時候，由國際起始者監督機構ii建立的民間起始者和促進者制度便開始發揮作用。

依靠著定期配給降低原腸病毒侵蝕率的抑制劑提供生理上的限制器，依靠促進者（prooter）這一職業充當這些孩子本就缺乏關愛時必要的心理限制器。

甚至在這其中也能讓這些當上了起始者（itiator）的孩子們，依靠看到那些無家可歸的外周區苟延殘喘的同類們，而在同情的同時更加珍惜自己那微小的“幸福”。

一方面利用著被詛咒的孩子們的力量，讓她們為了己身種族的延續而走上與怪物戰鬥的戰場；另一方面將她們本該有的生存空間、食物飲水、乃至尊嚴肆意踐踏，並將自己的怒火發洩到無法反抗的孩子身上，將她們作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幸福之源”。

該說，幸福果然是對比出來的麼。

“身體感覺很好，前所未有的好！”雲凡很是目光灼灼地點頭道，如果說在之前他還只是對所在世界的人類唾棄的話，在觀看了對方那個世界的人類之光行為後，已經升級成了對那整個世界都懷有比厭惡更強烈的情感。

“只是精神依舊很疲憊，為什麼偏偏我所在的世界是這樣子的。”

“確實，實在是、太過病態了！”對方搖了搖頭，無端利用卻又無限蔑視，無能狂怒進而虐待殘殺，他無法認同那個世界的絕大部分人類以及秩序，那絕對不是與自己一樣名為“人類”的存在該有的生存狀態。

“但往好一些想如何，你所在的世界可是還有這無數的蘿莉等著你去拯救呢。”

他的話姑且算是安慰，然後繼續說道：“而且只是認知這種東西的話，雖然那些傢伙會在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