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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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也奇怪，當他看到優揚散亂的衣衫裸露著肌膚茫然無措的坐在髒兮兮的地上，那一刻，他的所有邏輯和心機都瞬間瓦解。運籌帷幄之中他沒有算到自己的心，早已超乎預料的被時間磨平。當忘不掉的過去開始真的淡忘，拿不起的未來也突然想要憧憬期待時……他慌得一塌糊塗，才要把假戲真做的事實扭轉翻牌。

最後一次，當我的棋子，真的是最後一次。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誰認真誰出局。

凌澈一個小時前得到下屬彙報。於是開著拉風的蘭博基尼去T大接下午沒課的葉優揚。天氣已經開始轉晴，風和日麗，天空湛藍，他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英倫外套，裡面配著白色的襯衫，果然還是學生，一身的書卷氣鋪面而來。大四下半年是畢業創作的時候，基本上沒什麼課上，最近是選擇畢業作品的主題，優揚準備做一套室內設計。知道他玩歸玩，但凡他喜歡的他都能做的非常出色。

看著他笑容滿面的向自己跑來，凌澈掐了菸頭，走到車子另一邊紳士的替他開啟車門，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引來陣陣驚呼。

優揚瞪了那幫流口水的姑娘一眼，就蹦躂著就跳上車。故意不繫安全帶等著凌澈為他服務。得了逞之後就咯咯的笑，露出大白牙和一顆乖巧的小虎牙。

“澈，你真要陪我去看畫展？”

“你不是說你想去嗎？”

“你不是說你討厭那種地方嗎？”優揚揚著星星眼的看著凌澈，就像看到了菩薩般虔誠。因為他以前每次讓凌澈陪他去看畫展設計展之類的，凌澈都不同意，他說不喜歡那種陰森森又看不懂的地方，到處都是道貌岸然裝文藝的二逼青年和長髮大叔。所以葉優揚聽到他要陪他去看畫展才會露出此刻詭異的表情。

“偶爾想要嘗試一下改變。”凌澈的話總是像猜謎語，優揚一知半解聽得雲裡霧裡，自動過濾成甜言蜜語。抱著他的手臂晃著，“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改變的。是吧是吧。”

“呵呵。”凌澈笑了笑，發動車子，踩下油門……

……

“去去去！滾遠點！這種地方不是你們這種人能進來的！”保安黑著臉不屑的吆喝著，凌澈火冒三丈，揚起拳頭就準備打過去，被身後纖細的胳膊攔住，

“澈，別，別！我們不看了，不看了！”

“恩澈哥！他分明是瞧不起人！”

保安看凌澈要動手的趨勢，拿出警棍，嘴角還掛著令人恨不得撕爛的壞笑，“不是我說你們，裡面那些東西你們看得懂嗎？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老子看不懂你看得懂嗎？就是一條守門的狗！”凌澈敞著嗓子就破口大罵，氣的保安臉都紅了，舉著警棍就向他砸來，凌澈一手擋住，空的手直接往他腹部一拳……於是之後的場面格外混亂，中途又跑來幾個保安和他廝殺扭打在一起，恩澈在身後不停的哭喊勸阻，被人撞到在地，凌澈心痛，卻無法第一時間的衝他面前將他護在懷裡。

“你他媽的小癟三！我今天就讓你看清楚你的身份！”

“下賤！滾遠點！”

“你們這種人就應該到小巷子（貧民窟）去混，別來影響市容！！”

……那一天，凌澈聽到了很多詞語，下賤，身份，不配，小巷子……那一天之後他和恩澈被帶到了警察局，因為沒人保釋所以在‘班房’住了一晚清晨才離開。恩澈一邊給他額頭的傷止血一邊哭得傷心欲絕，到最後他的傷口止血了他卻因此而哭到脫水暈倒。

他根本就不想去看那個狗屁畫展，若不是因為恩澈一直喜歡，他壓根就不想踏進那種地方。這下，徹底的對那裡有了陰影。凌澈知道他是失望，徹底的對這個世界失望……

……

“澈，我想去那邊看看。”優揚拉著凌澈的手晃了晃，可愛的臉在眼前放大，擋住了所剩無幾的光線。

凌澈扶了扶墨鏡，掩飾剛才走神的失態，看了看傘外的太陽，明明才到春天，就感覺是剩下豔陽，嘴角挪了挪，

“去吧，我坐會兒。”

“不舒服嗎？”優揚說著擔心已經堆滿臉頰，溫暖的手摸摸凌澈微涼的臉，嘟著嘴滿是心疼，“是不是太熱了。”

覆上那隻手握住移開，凌澈搖搖頭。

優揚看了看周圍，站起來就往隔壁桌走去，凌澈還在納悶他想要幹什麼，結果就見他挽起胳膊抱住太陽傘，估計是力量不夠只能用拖得，使勁的往這裡拽。也不怕服務員來警告他。說到警告……凌澈先前腦海裡不好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