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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可以把他像一堆溼衣裳似的扔在房間角落裡。他小心翼翼地把頭探出窗外。不是,不是她,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姑娘在和一個小夥子放肆地逗趣。
就在這時,他看到窗戶離地面並不很高。他發現窗戶離地面原來並不很高。他剛發現,就產生了一個念頭:跳出去,在他們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去偷聽他們。這個決定使他興奮得全身發熱,彷彿他已經把這個童年時代的、閃閃發光的、顯得十分巨大的秘密掌握在手裡了似的。“跳出去,跳出去!”他顫抖著。毫無危險,沒有人走過,而他已經跳了下去。只有踩上鵝卵石的聲音,很輕,沒人聽見。
這兩天,躡手躡腳和窺伺已經成了他生活中的一大樂趣。當他躡手躡腳順著旅館潛行,小心翼翼地躲開燈光投出來的強烈反光時,他感到樂趣中又摻雜著一點微微的因害怕而引起的戰慄。他先是謹慎地把面頰緊貼在餐廳的玻璃上向裡望去。他倆常坐的位置上是空的。隨後他逐個窺視各扇窗戶。他不敢進旅館去,因為怕在過道中間湊巧碰上他們。到處都找不到他倆。他感到絕望了。正在這時,他瞥見從門裡投出來兩個人影,他往後一縮,蹲在黑暗裡——他的母親同她那個形影不離的伴侶出來了。來得正是時候。他們在談些什麼?他無法瞭解。他們說得很輕,風在樹林裡變得不安起來。忽然飄來一陣十分清晰的笑聲,這是他母親的聲音。他從來沒有聽她這樣笑過,聲音特別尖,像被人搔癢了刺激起來的神經質的笑聲,使他覺得陌生,聽了害怕。她在笑。那就是說沒有什麼危險的事,不是什麼要對他隱瞞的大事,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埃德加感到有些失望。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離開旅館呢?兩個人在黑夜裡要到哪兒去呢?風在高空中揮動著它巨大的翅膀,夜空剛才還很潔淨,充溢著月光的清輝,現在變得昏暗了,無形的手撒開了黑色的幕布,有時把月亮包裹起來,使夜變得漆黑一團,幾乎連路都難以辨認。繼而明月又掙脫出來,重放光明。銀色的月光冷冷地瀉在周圍的山川樹木上。光和影之間進行著神秘莫測的遊戲,一如女人忽而袒露忽而遮羞似的具有刺激性。恰巧在此刻,大地又脫去衣裳,露出光潔的軀體。埃德加從側面看到路上有兩個移動著的黑色身影,或者不如說是一個身影,因為他們互相貼得那麼緊,彷彿一種內心的恐懼把他們擠壓在一起似的。但是他們,這兩個人,現在上哪兒去呢?松樹在呻吟,林中像是充滿了忙碌和喧囂,宛如在圍捕野獸似的。“我跟著他們,”埃德加想,“風颳得這麼緊,林中這樣響,他倆不會聽到我的腳步聲。” 他們在下面寬闊、明亮的大路上徐徐走去,他在上面,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後面,從暗處跳到暗處。他無情地緊緊跟蹤他們。他感謝風兒,它使別人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他咒罵風兒,它老是把他們說的話刮到遠處。他要是能聽到他們的一段談話,肯定就能把秘密掌握在手裡了。
月光下的行蹤(2)
那兩個在下面走著,毫無所知。他倆陶醉在這廣闊、昏亂的夜色之中,在不斷增長的激動中忘卻了自己。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在上方枝權縱橫的黑暗裡,有人在步步緊跟,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充滿了仇恨和好奇。
突然他倆停住了。埃德加也立即停住了腳步,緊緊貼在一棵樹上。一種劇烈的恐懼在向他襲來。要是他們現在轉身回去,並且比他先回到旅館的話,要是他無法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母親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的話,那該怎麼辦呢?這樣一來一切都完了,他們會知道他暗地裡窺視他們來著,他就再沒有希望從他們那裡索取這個秘密了。但是他們二人在猶豫不決,顯然在爭論什麼。幸好有月亮,他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男爵指著一條幽暗、狹窄的支路,向下通往山谷,在那裡月亮不像在這條路上那樣傾瀉著它的全部光華,而只是透過密林滲出點滴的光亮和稀疏的光線。“他為什麼要到那下面去?”埃德加心裡打了一個寒顫。他的母親好像說了一個“不”字,可是男爵卻在說服她。埃德加從男爵的手勢上看得出他是多麼緊迫。孩子害怕了。這個傢伙想要他母親幹什麼?他,這個流氓,為什麼拼命想要拽她到黑暗裡去?他突然聯想到他的書本里——這些書就是他的整個世界——生動地記起了謀殺、拐騙和可怕的犯罪。沒錯,他要謀殺她,因此他把他弄走,引誘她一個人到此地來。他該不該叫救命呢?殺人犯!呼救聲剛要衝出喉嚨,但是嘴角卻發乾,喊不出聲來。他的神經由於激動繃得緊緊的,使他幾乎站不穩了。由於害怕跌倒,他趕緊伸手去抓——這時咔嚓一聲,他手下一根樹枝折斷了。
那兩個人驚愕地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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