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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又很巧妙地使每個人都覺得跟她特別親近;通常她會坐在花園裡看書,有時彈彈鋼琴,很少見她跟別人相處一處或熱切交談。大家都不怎麼留意她,然而她對每個人自有一種奇特的力量。譬如此刻,她剛一介入爭吵,我們大家馬上就有難堪的感覺,都覺得爭吵得過於激烈了。
當時正是德國先生猛然跳起身來,接著又被按在桌邊重坐下去,這時出現了一個令人難受的間歇,C太大就趁機加入了談話。她出意料地抬起一雙清澈的灰色眼睛,遲疑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才以冷靜客觀的口吻開始發言。
“這麼說,要是我理解正確的話,您真的相信亨麗哀太太,相信一個女人,會完全無辜地被捲進一場突如其來的冒險之中,您相信確實有些行為會使一個女人作出一小時以前還認為自己決不可能作出、也無法負責的事情來的嗎?”
“我對此堅信不疑,尊貴的夫人。”
“這樣一來,任何道德評判都是毫無意義的了,任何傷風敗俗的事都能得以辯護了。如果您的確認為,法國人所說的“激情之罪”算不上什麼“罪”,那麼國家的司法機關還有什麼用處呢?一切憑著好意善心去判斷,這很難得——而您的好心卻是多得驚人,”她微微笑著補充了一句,——“這樣,才能在每一樁犯罪行為裡找出激情,並根據這種激情去寬恕一切。”
她說話時,聲調清晰而又愉快,讓我感到分外舒適,於是我也不由自主地模仿著她的冷靜口吻,同樣半說笑半嚴肅地回答說:“判斷這類事情,司法機關當然比我嚴厲得多,它們有職責毫不殉情地維護一般的風化習俗:它們必須作出判決,而不是寬恕。而我作為一個平民,卻根本不願意承擔什麼檢察官的職務;我寧願當一個辯護人。對我個人來說,理解別人遠比審判別人更快樂。”
C太太睜大她那清澈的灰色眼睛,直瞪瞪地看了我好一會兒,顯得很是猶疑。我擔心她沒有聽明白我的話,準備用英語重複一遍。可她又接著發問了,神情非常嚴肅,簡直象個考官。
“一個女人撇下自己的丈夫和兩個孩子,隨隨便便跟人私奔,根本不知道那人是否值得她愛,您不覺得這樣的事可鄙或可惡嗎?一個女人,已經不很年輕了,為了自己的孩子們著想,也該懂得自尊自重,卻作出如此輕浮的事,難道您真的能夠原諒這樣的一個女人?”
“我再重複一遍,尊貴的夫人,”我堅持道,“在這類事當中,我既不願進行審問,也不願做出判決。在您面前,我完全可以承認,我剛才的話有點言過其實,——這位可憐的亨麗哀太太自然算不上女中豪傑,既不具有浪漫的天性,也絕不是什麼grande amoureuse①。據我所見到的,她只不過是一個性格平庸而軟弱的女人,我對她懷著一些敬意,那是因為她能勇敢地順從了自己的意願,但我對她懷著更多的同情,因為明天,說不定就在今天,她已經深深陷入不幸。她的舉動也許很愚蠢,過於草率,但卻決不能稱為卑劣下流,我始終堅定地認為: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鄙薄這個可憐不幸的女人。”
①法文:戀愛能手。
“您自己呢?您到現在還對她懷著同樣的尊重和敬意麼?一個是前天還跟您同在一處的可敬的女人,另一個是昨天跟隨素昧平生的男人離傢俬奔的女人,對於這兩種女人,您會完全不加區別麼?”
“完全不。毫無區別,半點兒也沒有。”
“Is that so? ①”她不自禁地說起英語來了,這些話顯然很奇怪地使她想起了什麼。她沉吟了片刻,然後抬起清澈的眼睛,帶著詢問的神情又一次看著我。
“假如明天在尼查,您又遇見了亨麗哀太太,她正挽著那個年輕人的手,那麼您還會上前向她問好麼?”
“當然。”
“還會跟她攀談麼?”
“那是當然。”
“您會不會——如果您……如果您已經結了婚,您會不會將這樣一個女人介紹給您的太太,而且在介紹的時候,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當然。”
“Would you really? ②”她又說起英語來了,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詫異。
“Surely I would ③”我不自覺地也用英語回答。
C太大不說話了。她似乎還一直在拼命思索。突然,她好象發覺自己太無顧忌而感到驚訝,凝視著我說道:“I don’t know; if I would。 Perhaps I might do it al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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