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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畫的是什麼!
牡丹?!
永安侯仔細端詳:這畫得……牡丹啊?
哪有這樣畫牡丹的,不像——
其實也不是不象,一時之間找不到更準確的詞,順手撿了“不像”這個詞。
不像!
錦言臉上的笑快撐不住了——怎麼會不像?
什麼眼神?
故意的吧?
只聽說看不懂寫意,沒聽說看不明白靜物素描的!
素描是什麼?
老師當年講過的名詞解釋她還背得過呢:
素描是一門關於認識和表現形的學問,是指導表達造型藝術的一種最基本的、辯證的、邏輯嚴密的思維方式,是一門獨立的造型藝術。
說她畫的素描看不懂——你還能更狠嗎!?
她這是畫,能入科學圖譜的好不好?
任昆雖不知她的心思,看神情,知道這位不悅了,忙笑著解釋:“形狀還是對的,我的意思是……噢,植株的顏色不對……”
這是炭筆素描!
這些是不上色的!老大您會不會看畫啊,連白描都不知道?
只顧鬱悶的錦言沒發現自己的情緒變化,是因為永安侯的評價——
什麼時候,她居然會因任昆的言行舉止受影響,生出好強爭勝之心?
悶悶道:“……自然比不得侯爺技法高超!不然,您也揮毫潑墨讓我等開開眼界?”
原來,她也會生氣啊!
那明明氣鼓鼓卻又儘量掩飾的小臉太可愛了,永安侯發現新玩具般開心。
“好!”
誰讓自己不會說話,惹了小丫頭呢。
聽他答得爽快,錦言反倒一愣,她只是激憤之下的自然反擊,沒指望任昆真能答應。
話說,古人作畫不都十分講究心情的?創作的靈感來了,才動手?
不象畫素描,站石膏像前面,再沒感覺,照著樣子也能畫個七七八八。
任昆也不矯情,自起身去書案上鋪了張紙,取了枝筆,扭頭對錦言笑笑:“坐好別動,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本侯的人比花嬌。”
噫?
要拿她當模特?
他還會畫人物?
心下疑惑。
傳言永安侯文武全才,至於這才的標準就不確定了。
反正她入長公府兩年,聽說日日晨間拳不離手,風雨無阻,但未曾親眼所見。
文才麼?
任昆的字寫得大氣磅礴極有風骨,算是有才?
思維清晰洞察力強,想來做策論應該是把好手,至於吟詩詞做對啥的,一概不得知。
這哥們回回來這兒,喝茶吃點心、下棋閒聊天,讀書也多選雜記史書,鮮少見他看詩賦,沒見有什麼才子行為露崢嶸……
倒是聽說水無痕詩琴畫樣樣稱絕,莫非近朱者赤,這位私下裡受了不少的薰陶,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
且,視目以待。
++++++++++
ps:
摘自清代蔡雲《詠花朝》……
第一百二十四章 燈下的暖色
她坐在燈下,靜謐怡美。
安靜地看過來,目光純淨親切,沒有一丁點兒的抱怨與撒嬌,房間內所有的亮色都集中於她的眸光中,彷彿有溫柔的氣息,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氤開,慢慢地,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她的靈氣……
任昆盯著燈下的那個人,除此外眼中沒有別的風景,仿若一場綺麗的邀約,一道謎題的解答……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當下的悸動,是一份秘密的珍藏,需要一場心神投入的繪作來記錄,那瞬間雋永柔軟的停留……
手在紙間騰挪,任昆全神貫注的神態很動人。
認真的女人最美,認真的男人也是極美的……
某個閒坐的無聊模特,光明正大地欣賞面前認真作畫的美男,看他投入忘我的眼神,緊抿的唇線,還有時不時垂到頸前的長髮……
唉,這麼好的男銀,偏是個彎的!
邊惋惜邊感概:
還是自己命好,否則長成這幅妖孽相,又位高權重,得有多少女人往身上撲?
那絕對是夏天夜晚的露天大燈盞,撲火的蛾子,烏泱烏泱的,趕不絕殺不盡……
想來一個集芳院是不夠的,估計還要再來個什麼群芳院攬芳院藏芳院等十個八個的院子才能裝得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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