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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心裡騰昇。
而此刻,在那馬路上飛馳的轎車,彷彿速度就是一種內心的宣洩。
風冿揚知道面前晃過了很多車影,但是,他卻根本來不及清醒頭腦,那心中的痛和亂將他折磨的如同一個瘋子。
其實,他並沒有想過自殺,也沒有想過,這一次,那迎面的一架貨車,再沒有憑藉他的機智的頭腦躲過。
他不知道自己面對那一刻來臨心裡是什麼感覺,透過擋風玻璃,他似乎看到了貨車的巨大車頭。然而,那一刻,他覺得應該將方向盤往右打,但是,腦袋裡清晰但是手卻凝滯了。
‘嘭’一道巨大的聲音,其實他沒有聽到,真的,沒有聽到,耳邊似乎劃過一道鋒利的風刃,然後,一切,彷彿一切都禁止了。
而冉依顏站在房間裡,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一陣緊縮,收縮的心臟一陣抽搐,彷彿那一刻,心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一陣劇痛‘哇——’,一口血就從喉嚨裡噴湧出來。
點點鮮紅,滴滴瀲灩,噴在手裡雪白的絲質的床單上…
那纖細的白淨的指節,緊緊的收緊手中的被套,揚。揚…。
為什麼,突然,心會揪的這樣痛…為什麼…。
她突然想起他剛才在下面的沉默,沉默…沉默代表的究竟是一種什麼,是一種包容還是放棄。
她心裡突然有些恐慌…
其實,她不該的,不該這樣的,因為這樣的男人,強大的自尊心不會讓他們對什麼事情做出讓步,而那時的她,不應該那麼矯情,應該還給他一個機會。
她反應過來了,外面這麼大的雨,幾乎是悽風苦雨,她哆嗦著手去摸包包。
然後手機被她捏在手機按鍵的時候指頭無力然後栽下去,栽進包包裡。
又被她重新拾起來。
她臉色蒼白,然後去按他的號碼,電話緊貼在耳旁,而幾秒過後,她失望了,因為電話裡面提示已關機。
然後,她用儲物間裡抓了一把傘就跑出去,那個雷雨大作,陰暗的雨夜,她穿著涼拖鞋。
冉母不在家,家裡只有一個傭人,二樓的夜燈,灑落在前院的草坪,她就那樣衝進雨裡。
道路泥濘,她到了路邊,然後順手攔了從路邊經過的空的計程車,然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她只能叫司機開車,沿著從冉家到風家的那條路開轉。
夜裡的雨霧如張開的一張無邊的大網,然後支撐到天際。
然後那被雨水沖刷的街道,人和物都在雨水中朦朧。隱隱綽綽…
然後,從被水滴填滿的玻窗,斑駁,然後,她從計程車的水滴裡,往外,她看到很多人聚集在前面街的街心,一直緊緊的圍在那裡,阻止了很多車輛的通行。
然後還有翻了的貨車,還有救護車那醒耳的聲音,一眼瞟過去,似乎能看到那白色車身。
計程車師傅告訴她那條路出了車禍,然後不能通行,然後選了另一邊的路繞開。
而冉依顏盯了盯那車禍的事發現場,心裡悚然,於是在司機選擇繞道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多說。在計程車繞道離開的時候,那眼眸還停留在車禍現場,但是人群簇簇,她看不見,看不見,她看見了醫生的身體,被抬往擔架上的身軀,一直手垂落下來。
但是,太遠了,一切都看不清…。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來這一趟的意義是什麼,車開到了一半的路程,她又叫司機將她送回去。
不是已經離婚了麼,不是已經說沒有關係了,自己擔心牽掛的又是什麼勁呢,深夜,她又一個人回來,從大門口,她是舉著傘走回別墅,然後別墅大廳的燈亮著,冉母站在大廳裡,跪在神臺前唸經…
母親去年信了教,天主教,脖子上一直掛著一隻十字架…
而每晚差不多都要跪在地上花半個小時祈禱。
而冉依顏,一晚上腦袋都渾渾噩噩,從風冿揚給她說分手,說真的放開她,然後,她站在床邊莫名其妙感覺到了痛楚,然後,心慌的跑出去,舉著傘卻全身溼透的回來,是的,她真的不知道今晚這一切,自己到底在想幹什麼,自己想的到底是幹什麼…
彷彿有種東西一直在牽著她的心,縈繞著她的心,她平靜不下來,而且也思索不了其他。
然後從她外面回來,受了傘站在客廳,鞋邊一攤水跡…
而冉母因為在做祈禱,中途不能被打斷,只是轉頭過來淡淡的看了一眼她。
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去,一顆顆的扣著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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