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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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留下，我會盡量不與她碰面。”說完就離開，不給卡薩說不的機會。

“如果這樣的話，雅，我也有我的安排。”卡薩向相反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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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瑟西雅在開學儀式上又看見了自己的師傅，和一個冷著臉的紅衣男子坐在校長身後笑得很礙眼的樣子。

“卡薩，十幾年不見，你老了。”紅衣男子毫不客氣的對卡薩說。

“萊昂，我都一把歲數了，老一點是正常的，哪像你整天裝年輕。”隨意地反擊回去，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一向如此。

“不是樣貌，你的心老了。”老到我都差點不敢認你了。

“……”

收了小雅為徒後，自己要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心疼自己唯一的徒弟，卻只能看著她在血與火中掙扎，心痛爬滿鬢角愁思糾結著華髮，自己的心的確是老了。可曾悔過？不，不曾，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雅都是自己最值得驕傲的弟子，三十年前卡薩&amp；#8226；達司以神劍之稱聞名天下，三十年後，一定會因這個徒弟而名垂千古。只是，瑟西雅心中可曾懷恨？恨自己打破了她的夢想？九年前的第一眼，他就看懂了她，清澈的黑色眼中閃爍著的是對自由和不羈的嚮往，拜自己為師，不是因為名利。就算是九年後的今天，她的眼裡仍然沒有野心的火種。

“卡薩，你變了。”微不可聞的嘆息聲自萊昂的口中逸出，包含著莫名的情緒，不知是惋惜還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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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諾，你別再東張西望的了，上課的時候自然會找到的。”雷德那對自己的同窗吼道。

“別這樣，雷德那，我也很想見一下那個女孩啊。”希洛卡帝不甘人後的取笑伊諾。

“蘭瑟？真的是你，原來你來這裡讀書了？”瘦高的人影插進來。

蘭瑟清俊的臉上浮出笑容，對著來人打招呼：“洛締司，好久不見。”注意到他身邊曼妙的人影，蘭瑟問：“這位是？”

洛締司寵愛地對身邊的女子笑了笑：“我的未婚妻，芙蘿拉，她不太舒服。”

抬起低垂的頭，海藍的眼如晴空萬里純淨不帶一絲雜質，柔順的金髮似星河倒懸金光閃閃，眉不畫而彎，唇不點而紅，未施粉黛而肌膚勝雪，好一個傾國佳人，怎不叫人一見傾心。

“蘭瑟，不介紹一下？”看到有新熱鬧，雷德那放棄教化伊諾，轉向這邊。

“這是我的童年玩伴，洛締司。伊諾、雷德那、希洛卡帝，他們是我的同學。”蘭瑟罕見地做了還算詳細的介紹。希洛卡帝想進一步發表看法的時候就被伊諾興奮的聲音阻止了。

“我看到她了，在那邊！”

眾回頭去看，誰也沒有發現芙蘿拉的臉剎那間變了顏色。

黑衣的女孩靜靜站在人群中，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森冷氣息致使四周空出一塊。毫無疑問，蘭瑟在人群中是冷漠的，但他的冷漠來自拒絕他人的高傲和處世的偽裝，而瑟西雅的冷漠是完全封閉自己封閉一切的絕望。即使是熟睡中，她也不會褪去這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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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西雅站在人群中，聽著校長大人令人昏昏欲睡的演講。天上的太陽好烈，自從那件事後，自己對於熱就很敏感，寧可忍受嚴寒，也不願站在烈日下。

伸出一隻手，她的手也是白色的，不是芙蘿拉那賽雪的美麗，而是一種病態的蒼白。五指微張，對向天空，金色的陽光甚至可以穿過幾近透明的面板，瑟西雅似乎能看見面板下青色的血管中溫熱的血液正以一種不正常的高速流動著。

這就是妳留給我的禮物啊，這就是妳對我的回饋嗎？我從來沒有束縛你們，為什麼，為什麼最後妳恨的人會是我呢？得不到的愛轉成無望的恨，可為什麼承受這恨意的人是我，那我應該恨妳嗎？

瑟西雅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平日她是決計不會理睬的。但是今日沉浸在回憶中的她鬼使神差地回了頭，看見了那個人。

四目交匯，瑟西雅漆黑的眼底蒙上一層寒冰，更深邃而森然。師傅啊師傅，你縱是千般算盡萬般周旋也沒想到我在這千人之中也能遇見她吧？嘴角挽起一個自嘲的笑容，整個人在剎那間斂去一切殺意和寒氣，別過頭：既然師傅不希望我見她，那我就視而不見吧，讓那老人家少操點心，九年裡，他為我做得太多，也許只有把自己一生賠在影上才能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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