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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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凌雲會意，鞠躬朝千道流道了聲別，拉著千仞雪的手腕，轉身離開了房間。

走廊上，他看向一旁的千仞雪，笑道：“小雪，趁著今天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去鬥靈城轉轉吧，反正離我們這兒也不是很遠，過去只需要一個小時。”

千仞雪稍稍沉默片刻，點頭“嗯”了一聲。

隨後，她便任由樂凌雲抓著自己的手腕，離開了主殿，來到附近的驛站前，叫上一輛馬車，往鬥靈城行駛而去。

期間兩人隱去了真容，將特有的金髮換成了黑髮，避免被鬥靈皇室的人認出。

經過一個時辰的路程，兩人終於抵達了鬥靈城，相較於史萊克城，鬥靈城就顯得遜色一點，但依舊很是繁華。

現在雖是午時，但寬闊的街道上，往來的行人卻一點也不在少數。周圍很多商販已經開張，兩邊排列著各式各樣的店面。整條街道地上都鋪滿了厚重的青石板。

作為鬥靈帝國的中心主城，其佔地面積不可謂不大。能與之媲美的寥寥可數。整座城池，能容納數百萬人，道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東南西北共有四個入口，每個入口相互連通，城池中心便是鬥靈帝國皇城。雖然守衛不多，但卻鮮有人敢靠近，行人紛紛都避道而行。街道上不時有身穿黑鐵甲冑的帝國士兵巡邏，維持著城中的治安。

樂凌雲兩人在寬敞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著，可千仞雪始終是一副心不在焉，愁眉不展的模樣，低著頭，一言不發跟在他旁邊。

見她的情緒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好轉，樂凌雲也很是不解地撓了撓頭，內心不由反問：不是說女生逛街心情就會變好嗎？現在她怎麼還是一副愁苦模樣啊。

腦中斟酌片刻，想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主動開口問道：“小雪，看你一路上悶悶不樂，是對去‘古靈宗’有所牴觸嗎？”

千仞雪搖搖頭，頹然瞥了他一眼，說：“只是有點不捨，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接受這一切了，但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依舊很苦悶。”

樂凌雲理解地點了點頭，笑道：“確實，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沒自己想象中那樣堅強。”

“看來我也並非什麼神，不過是一個凡人。”千仞雪說道：“不然又怎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感傷呢？”

樂凌雲：“這世間哪來的什麼神，都是些掌控了強大力量的凡人罷了，在我看來真正的神是無喜無悲，無慾無求，無善無惡，無私無公。

但人都是有七情六慾的，這點並不會因為個人力量的增強而減弱，相反還會因力量的增長而膨脹。所以小雪你也不要太過妄自菲薄。”

“小凌你開導別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千仞雪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那照你這麼說，真正的神豈不是塊石頭了？”

言語中帶著幾分調侃之意。

樂凌雲卻不以為然點點頭，“差不多吧，不過也有點差別，就比如清晨太陽會升起，黃昏太陽會落下，這種主宰日出日落的天地規律才是真神，它們亙古不變，哪怕是經歷萬載滄桑石頭都腐化了，這些規律依舊如故。”

千仞雪眼中露出一絲茫然，這種觀點她是第一次聽說，扭頭看了他好一會兒，下意識問道：“那我們口中的成神算什麼？”

樂凌雲不假思索回應道：“不過是修行修到一定程度，從一個階段進入下一個階段罷了。但大道三千，修行方法各有不同，與之對應的境界也不同，可到最後都是殊途同歸，往那些亙古不變的規律上靠罷了。”說著，他心中暗暗苦惱：說是安慰開導她，怎麼不知不覺，就講到修行上了。

一時間，千仞雪腦中彷彿一道靈光閃過。

可來得快，去得也快。

根本來不及讓她多想，便已消失不見。

她擰著眉心，閉目回憶樂凌雲剛才的話語，想要重新觸發那一絲轉瞬即逝的感悟。思緒也從失落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

旁邊樂凌雲尷尬的撓了撓頭，眼角餘光掃視著周圍，在左邊看到一條人群熙熙攘攘的坊市。

於是僵硬的岔開話題道：“小雪，那邊有一條坊市，挺熱鬧的，一起去看下吧？”

千仞雪搖頭嘆了一聲，放下手，方才短暫的回憶，並沒能讓那一分感悟在她腦中重現，她順著樂凌雲的手指，朝左邊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比較狹小的街道，兩側擠滿了攤位，中間剩餘的道路只夠兩輛馬車經過，道路雖然狹隘，但人流卻一點也不少，攤位上擺放的多是藥草，以及各種金屬，也有小吃攤。

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