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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宮應弦換了一張冰冷肅殺的臉,同事見到他,也不敢去 寒暄。
邱言迎面走了過來,在倆人面前停下,雙手撐著輪椅彎下身來,淡笑著看著宮應弦的眼睛:“好了?”
“好了。”宮應弦嘴唇微抿,雙手也暗暗握成了拳。
此話一語雙關,即是問他身體好了與否,也是問他準備好了與否。
“那就準備迎接挑戰吧。”邱言的口吻很奇怪,混雜著無奈,嘲諷,陰鬱,沉重。
“先見張文吧。”宮應弦抬頭看任燚,“你要一起去吧。”
“當然。”
三人坐在審訊室等著,宮應弦低頭翻看著張文的檔案,他應該已經看過很多遍了,可這時候依然看得很認真,而不是在打發等待的時間。
過了一會兒,警察把張文帶到了。
張文在拘留所裡被剪短了頭髮,但還戴著眼鏡,氣質神態依舊是懨懨的,個子不高,很瘦,看人從來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
任燚之前以為這都是張文的偽裝,畢竟他跟身份證上的根本不是一個人,只是長得略像,靠著打扮矇混過關,自然要以劉海遮臉,要低眉順眼,要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現在看來,可能他原本性格就是如此?
張文見到任燚,愣了一愣,然後迅速低下了頭去,睫毛不安地抖動著。
任燚忍著沒有說話。他能說什麼,他不是警察,這裡也不是他宣洩恨意和指責的地方,他怕自己一開口會影響他們審訊,所以只是瞪著張文,閉口不言。
張文坐了下來, 手被拷在桌上,低垂著腦袋。
“看守所的生活怎麼樣?”宮應弦平靜地問。
任燚略有些驚訝,他知道宮應弦審訊從來是單刀直入的,根本不會閒話。
半晌,張文小聲說:“聽說監獄裡會好點,比這裡好。”
“所以你盼著能夠早點庭審,早點進監獄,而且你覺得,反正自己也判不了幾年,對吧。”
張文不說話。
“你覺得自己能判幾年?”宮應弦又反問道。
“我不知道。”張文辯解道,“我自首了。”
“對,你自首了,還提供了不少線索,所以可以適當減刑。再加上,你說你沒殺過人,你只是冒充了別人,只是竊取了一些公文件案,幫組織洩露一些訊息,如果屬實的話,確實好像判不了太久。”
張文點頭:“我沒害過人,我家那個炸彈,不是我放的。”
“你為什麼幫紫焰做事?”
“他……”張文的睫毛撲扇撲扇的,其實他相貌算得上俊秀,若不是氣質卑微,收拾一下可以變成一個帥小夥,“他看得到我。”
“……”
“別人都看不到我,他看得到,別人都覺得,我幹不了什麼,他覺得我能幹。”
邱言抄手立在一旁,面無表情:“所以,是為了報紫焰的知遇之恩。”
“……他也給我錢的。”張文小聲說,“我不打算一直留在北京,我也不適合跟人共事,我想攢點錢。”
“錢,嗯,我們確實發現了你賬戶裡的不正常資金來源。真正的張文去去哪裡了?何修雨。”
假張文,也就是何修雨搖頭:“我不知道,紫焰給了我這個身份,我沒問別的。”
“為什麼你要一直用張文的賬號拿這筆錢,而不用你自己的賬號?你不怕被人發現,跑路都沒錢嗎。”
“我怕用自己的賬號被人發現。”
“真的嗎。”
何修雨蔫蔫的點頭:“我假扮張文,就不敢再用原來的身份,怕露餡兒。”
“那你為什麼也不轉移這些錢?你不是很看重嗎。”
“轉移會留下痕跡,我比較謹慎。”
宮應弦點了點檔案:“你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何修雨沉默著。
“孤兒院在你14歲那年發生火災,燒死了12個人,跟你有關嗎?”
“沒有。”何修雨木木地看著宮應弦。
“那你之後去了哪裡?在你上大學之前,這一段幾乎是空白的。”
“打工,自學,攢學費。”
“有證據能證明嗎?”
“沒太多證明了,打工的時候收的大多是現金。”
“你在社交媒體上也沒有任何痕跡,為什麼,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有不用社交媒體的嗎?”
何修雨搖著頭。
任燚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兒,宮應弦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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