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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積累的,否則怎麼那些貼在櫥窗裡的專家不是徐娘半老就是兩鬢花白的老頭子呢?
看著那老大夫,妖精心想這人靠譜,年紀輕的技術不夠經驗不足,年紀再大點,經驗有餘,但手腳不一定好使,這位卻是剛剛好,一個人僅有兩個腎,雖然只需要一個就能維持人生活的基本需要,但是她不想自己白白浪費一個腎,因為如果失敗,她沒有第二個可以再捐,黎爸同樣也會失去對他來說可能活命的唯一機會。
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薑還是老得辣,佘顏麗聽著各種風險,直覺著這人只要一進手術室,那就真是半隻腳踏進了棺材,九死一生,不由得又開始替黎老爺子擔心。
當然專家對佘顏麗捐腎一事也提出了質疑,要知道這年頭即使是親生子女都未必能做到如此,畢竟這不是剪頭髮,今天剪短了甚至剔個光頭什麼的,過幾日頭髮就又長出來了,這是關係到人一輩子的大事,萬一這姑娘躺在手術檯上後悔了,他們也不能綁著她摘腎。這樣的事例可不少。前幾個月隔壁科室有個年輕人等了兩年的骨髓移植,終於讓他等到配型成功了,不想那個捐贈者抽髓那天竟然臨陣脫逃了,把血液科的王主任氣得差點拍桌子,病人家屬當場就哭暈過去了一回,聽說那年輕人也因此日漸消沉,上個月終是沒熬過漫長的等待去了……
也許從來不曾給過他們希望,他們也就不會帶著失望離開,所以從醫三十多年,他從未給過任何一位家屬或是患者不必要的希望,他不會告訴他們這臺手術的成功率,他只會把所有看不見看得見地困難在術前羅列出來,不僅僅是說給別人聽,更是提醒自己,這樣當他從手術檯下來看到的就是一張張充滿驚喜的臉。經年累月便成了省裡有名的“林一刀”。
佘顏麗是以黎教授早年學生的身份來了解他的病況的,但若只是學生就要捐腎給授業恩師那便說不過去了。妖精見瞞不下去,眼珠子一轉,心生一計。
妖精就是妖精,先垂下頭醞釀了會兒,估摸著眼裡泛起了淚花,才抬頭哽咽著對林大夫說道,“其實黎教授是我爸爸,親生的爸爸,當年我爸下鄉的時候認識了我媽有了我,後來回了城裡,因為政策問題,他們沒能在一起,這些年雖然不能照顧我們,但一直在經濟上資助我們娘兩兒,所以我這次是來報生育之恩的!”
林醫生看看眼前的姑娘,再想想曾經在病房裡見過的小丫頭,興許是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佘、黎二人有了所謂的“婦妻相”,眉耳口鼻都能找到些許的共同點,更何況非親非故能配型陳功的終究在少數,這樣一想纏繞在心中的疑惑都釋然了。瞧瞧眼前的女孩兒也怪可憐的,這個亦真亦假地故事多少打動了這位看上去有點冷漠的醫生,他甚至承諾自己會盡力的做好這臺手術。與此同時,佘顏麗也委託林醫生千萬不要將她是捐獻者的事告知黎家夫婦,關係到職業操守他自是不能不答應。
其實佘顏麗這個謊並不算離譜,她的故事來源於生活,她母親的故事,只是她自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有個像黎教授一樣的爸爸。和黎家人在一起的時候她能深切地感受到兩位老人對黎諾的疼愛,內斂的父親,有點嘮叨的黎家老太,天知道她有多麼羨慕這一家人。所以當黎媽在茶室對她說,“你不會失去黎諾,但她會失去我們”的時候她動搖了,她怎麼能將自己心愛的人也推入無父無母的絕境呢?那樣的愛情即使她們在一起了,還會快樂嗎?
結束談話,佘顏麗並沒有因此而輕鬆,雖然是名聲在外的林一刀,但也有失準頭的時候,更何況她和黎爸並非親屬,出現排異的機率要大很多,正向林大夫說得這不比買東西,不合適還能退貨,這腰子一旦摘下來就永遠都裝不回去了!
她不是聖人,也會害怕、恐懼,只是她沒有退縮的理由因為這個人是黎諾的至親,自打她和黎諾在一起,她便將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來看待、她也曾想過要和黎諾一起孝敬二老,無論將來她們的結局如何,她都不會後悔今日的決定。
佘顏麗邊走邊想,臨到醫院門口卻不料碰到正在給流浪貓餵食的陳醫生。陳家有兩個魔頭,一公一母,一位就是眼前的陳大公子,另一位則是臭名遠播的二姑娘。不管牛鬼蛇神見到這兩兄妹都得繞道走,佘顏麗不禁感嘆,出門不利!
“佘美女到這兒來看誰啊?”佘顏麗本想貼著牆角就走,離這危險的雄性動物遠遠的,不曾想陳大少爺背後像是長了眼睛,竟然認出了自己,當即停下腳步將早已爛熟於胸的話道了出來,“不來看誰,這兩天面板上長了些疹子來醫院檢查一下過敏源而已……”
“是嗎?林主任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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