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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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小蓓當即讓交警調取了自己的車載行車記錄儀。 行車記錄儀忠實地還原了當時的真實情境，龐小蓓確確實實沒有撞倒老婆婆，但是撞到了老婆婆已經倒地的腳踏車。 從行車記錄儀錄影資料來看，前面那個殺馬特的捷豹也沒有剮蹭到老婆婆，老婆婆只是受到捷豹的驚嚇，自己跌倒了。不過，捷豹XFL明顯超速違章，對老婆婆摔倒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透過調取車輛檔案資料和聯絡車主，交警知道殺馬特那輛捷豹XFL是午馬公司總經理聶慧玲的，開車的殺馬特是她兒子馬向東，才剛滿十六歲，還是一個高一學生。 等到交警把這起交通事故調查了一個七七八八的時候，救護車才閃爍著藍色訊號燈，“喂兒啦喂兒啦”鳴叫著趕了過來。 老婆婆叫吳紅豔，說來也可憐，她孤身一人，沒有一個直系或近親屬在身邊。老伴兒已經去世多年，唯一的女兒定居美國，遠在太平洋彼岸，三五年都不回國看她一次，只是每年都會給她定期匯五千美元的養老費用。 龐小蓓便幫著醫護人員用擔架把老婆婆抬上了救護車。 “閨女啊，我有退休金，也有職工醫療保險，看病不需要你花錢，我真的不是訛你，我老婆子只是想找個人陪陪自己，嗚嗚……”老婆婆對抬著擔架的龐小蓓不停地解釋著，邊說邊嗚咽，“明明不是你撞的我老婆子，卻停車對老婆子噓寒問暖，老婆子看你心地善良，心裡就生出了歪主意。閨女啊，我老婆子不是東西，對不住你喲！” 老婆婆淚眼婆娑，一隻枯瘦冰涼的手緊緊抓住龐小蓓的手不鬆開，弄得龐小蓓心裡也不好受，鼻頭酸酸的，眼睛澀澀的。 龐小蓓見狀於心不忍，就把自己的車停在一大隊的院子裡，和老婆婆一塊兒上了救護車。 溯州西南太子山別墅區。 唐公館的氣氛有些壓抑。 唐嘉忠在醫院裡挺了四天三夜，終於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血液透析、氣管切口上呼吸機，進入I CU重症監護室，都不能挽救唐嘉忠的性命。百草枯中毒最殘酷的就是，它不像氰化鉀那樣讓中毒者霎時斃命，反而讓中毒者神志清醒地苟延殘喘三五日，甚至十天八天，然後再讓中毒者喘不過氣來，乃至多器官衰竭，最後才眼睜睜地死去。 褚鬱健，接受不了這一殘酷的現實，神經受到了強烈刺激，變得有些瘋瘋癲癲。她堅決不讓把唐嘉忠的屍體火化和入土安葬，唐嘉忠的遺體只能儲存在殯儀館的冰棺中。反正溯州市殯儀館本來也是午馬公司的產業，她想存放多久就存放多久，也沒有人干涉。 褚鬱健還領著幾個馬仔，在半夜十二點的時候，找到了歐陽海家，歐陽海不見蹤影，他媽媽王美麗倒是在家。馬仔也不敲門，而是直接拿出一截鋼筋放到貓眼上，用錘子一砸，防盜門上的貓眼就被投了出去，然後把帶彎的鋼筋從貓眼洞裡伸進去，在裡面門把手上一壓，防盜門就輕輕鬆鬆被開啟了。 馬仔伸手在電源開關上按了一下，燈池的大吊燈把客廳照得通明。門口鞋櫃上擺放著王美麗的鞋子，衣架上掛著她的外套，摸摸床上的被褥，還能感受到餘溫。這個婆娘沒有跑出這間屋子。 “給我搜！”褚鬱健咬著牙說了一句，伸手就拉開了一扇壁櫥門。就見到一個穿著睡衣，敷著面膜的胖婆娘，正瑟瑟發抖地龜縮在一個不是很大的格子間裡。 一個馬仔上前，吃力地把王美麗從格子間裡拽了出來。 褚鬱健弄不明白，這個婆娘這麼肥大的一個身子，怎麼能蜷縮在那麼小的一個空間裡？ “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歐陽海躲哪裡去了！”王美麗“噗通”一聲跪在褚鬱健跟前，不停地磕頭求饒。 褚鬱健一把撕下王美麗臉上敷著的面膜，抬手就在她白嫩的臉上來一個大耳刮子，然後就衝幾個馬仔努了努嘴。 幾個馬仔上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王美麗抱著頭，像個大肉球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發出一陣陣殺豬似的哀嚎。不一會兒，王美麗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睡衣也被扯掉了，圓滾滾的豐腴肉身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直到褚鬱健用力乾咳了一聲，馬仔們才止住了手腳。 褚鬱健看了一眼王美麗正在充電的手機，立刻就有一個馬仔拿過手機狠狠地摔在地上，手機立刻就摔成了三瓣。馬仔恐怕拼湊起來能夠繼續使用，乾脆拿過大鐵錘，幾下就把手機砸成了一堆廢銅爛鐵。看到客廳裡，還有一臺座機，馬仔同樣幾鐵錘就把它變成了渣渣。馬仔巡視一圈兒，看到書房裡有一臺電腦，馬仔兩鐵錘就把伺服器砸了個稀巴爛。 看看室內再沒有報警或者求救的通訊工具，馬仔頭兒用他穿著大頭皮鞋的大腳，狠狠地在王美麗小腿上踹了兩下，就聽到“咔嗤、咔嗤”兩聲，王美麗“嗷”的一聲慘叫，兩眼翻白，痛得暈死了過去。 “哼，你要是敢報警，老子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馬仔頭兒扔下一句話，“哐”的一聲帶上房門，氣哼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