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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這座其實不大的城鎮卻在金幣的催動下呈現出了有別於其他城鎮的繁華。政務廳,仲裁院,行商集會所,大宗貨品交易所,貨幣兌換行,傭兵之家,甚至城防軍營等等,在其他同等規模城鎮聞所未聞的機構在這裡全能找到。
至於黑市、賭場、妓院、酒館,旅店更是遍佈全城。當然,這裡也有沿街乞討的乞丐,深巷賣笑的野妓,拉幫結派的幫派。更不要說酒鬼、賭棍、小偷、流氓這些實在沒有什麼新鮮感的人群了。
對了,秩序教廷也把自己的觸手伸到了這座城市,並在這裡建成了一座恢弘的教堂,這件事也讓駐守在這裡的河灣鎮主教自豪不已。嘿,主神在上,對於滿眼金幣的行商而言,哪有什麼堅貞的信仰?不過不能否認的是,商人總是對信仰異常慷慨。好吧,這就有些扯遠了。
老鱸魚酒館位於河灣鎮的主道旁,開業至今一直生意很好。有傳言說這家酒館背後站著一些大人物,所以始終沒人敢找他們的麻煩。當然,時不時發生的醉酒鬥毆,砸壞幾張桌子或者椅子,對於開在這樣一座城鎮的酒館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麻煩。
與往常一樣,今天晚上的老鱸魚酒館仍舊熱鬧非凡,或者說瘋狂。酒櫃前酒桌旁,只要是有空隙的位置,到處擠滿了人。各種難以分辨的口音與酒杯的碰撞聲混合在一起,爆發出吵雜到足以震聾耳朵的聲音,濃烈的酒精味夾雜著熱浪激發出難言的躁動。
一組不知名的樂師正在賣力吹奏著快節奏的小調,還有一群花花綠綠的女人,或站或坐地黏在男人懷裡。她們穿著束腰的低胸長裙,肆無忌憚地將自己胸前將要炸裂般的豐滿暴漏在空氣中,伴隨著前仰後合的調笑,形成一抹猶如波濤起伏般的肉浪。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酒館角落的一桌卻安靜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且也沒人上前打擾,如果再留心一點,就會發現人們甚至若有若無地避開他們。
如果知道內情的話,就不會覺得奇怪了,因為此時坐在桌後的兩個人都是沒人願意招惹的物件。一個是禿山傭兵團的團長“鬣狗查當”,另一個是杜馬爾傭兵團的團長“吊索杜馬爾”。
這兩支傭兵團在河灣鎮的名聲很差,平時有活計的時候他們是保護行商的傭兵團,買賣蕭條的時候就會搖身一變成為私掠客商的強盜。再加上他們都擁有不俗的武裝,所以若非有事,一般情況下沒人願意和這群沒有底線的惡人打交道。
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這兩個時常拼到你死我活的對頭竟然安靜地坐到一張桌子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人們只會把這樣的事情當成醉鬼的胡話,報以最大聲的嘲笑。
剛剛吞掉一塊金黃酥嫩的烤羊腿,鬣狗查當在袖子上抹了抹掛在嘴角上的肉汁,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嘿,杜馬爾,知道我現在最想幹的事情是什麼麼?”
“很遺憾,我沒時間聽你的廢話。”杜馬爾小口嘬著杯中的啤酒,懶洋洋地應付道。事實上,他正在用那雙突出的死魚眼打量著不遠處一個妖嬈的女人。
“哈,我現在只想割了你的喉嚨,這樣的話以後能輕鬆不少。”查當看著盤中剩下的半條羊腿說道。
杜馬爾艱難地收回目光,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想嚐嚐那個女人的滋味兒,但是今天顯然不是個好日子,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然他也不可能跟查當坐在一起。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了,你真是我肚裡的蟲子。我很高興,咱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杜馬爾斜了一眼查當。
“聽說你前陣子幹了一票大買賣?”查當不無惡意地問道。
“你是來故意找茬的麼?我聽說狗鼻子很靈,什麼時候你的鼻子也這麼靈通了?”杜馬爾聲音轉寒,顯然對方觸到了他的痛腳。前陣子杜馬爾帶著他的弟兄幹掉了一個落魄貴族的車隊,損失了幾個手下不說,諾大的遷徙車隊裡竟然沒搜刮到多少金幣,這讓杜馬爾大為惱火。
查當聞言不但沒有生氣,這種目睹對方吃癟的勝利感反而讓他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
就在雙方都要被這種無聊的氣氛消磨掉最後一點耐心的時候,老鱸魚酒館的大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夜晚冷清的空氣瞬間讓室內一涼,人們不自覺地望向門口,漸漸地,本來吵鬧的聲音變成了竊竊低語,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來者是一位身形強健的男人,寬簷絨帽上插著一根精緻的灰色尾羽,帽簷壓得很低,渾身上下裹在漆黑的斗篷中看不清楚,手工縫製的銀線精巧地鎖住斗篷的滾邊,一雙熟牛皮的馬靴打理得一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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