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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孫婆婆何嘗不知道,這些年來壓在心頭的痛楚,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折磨著她。夏夜的時候,她就搬一張凳子,坐在榕樹下,看看天空,看看清水河,許多往事就這樣一件一件,像河裡的木頭一樣,浮了上來。現在,她只能長時間躺在床上,偶爾下來走動也僅限於屋子裡。她突然想起了孫海濤,想起孫海濤生病時的樣子。孫海濤已經那麼老了,老得好像一截脫水的竹筍一樣,皺巴巴,沒有一點生機。有那麼一瞬間,她看到孫海濤變成了一個無助的小孩。這使得她認為,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記憶是會倒退的。她在屋子裡踱著步,很緩慢的,地板這段時間被很多人踩過了,還來不及拖乾淨。孫婆婆的腳就踩在地板上,木質的地板踩起來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有些沙礫硌到她的腳,她踱到門後,拿了掃把和簸箕,將地板掃了一邊,掃出來的,盡是沙子。她動作如此慢,慢得好像被什麼給粘住了。她的腰很酸,腿也不利索,她乾脆坐下來,把堆在一起的沙子捧在手裡,然後舉起來,握住,讓沙子順著手的縫隙一點一點往下滲。沙輕飄飄地落下來,很快就漏光了,她又繼續捧起一把沙。如此重複,怡然自得。

平涼·舊愛(16)

孫婆婆覺得,現在她變成了一個孩童了,原來傳說中的鶴髮童顏就是這個樣子啊。她看著沙子笑了起來。沙子往下流動,窸窸窣窣的,孫婆婆說,人就是這麼走的吧。然後她就看見徐方裘了。徐方裘從漏下的沙子中間露出臉。他還是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下巴爬滿了鬍渣,穿著一件左袖有洞的軍裝。

孫婆婆想對徐方裘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忽而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便彎下腰,在床底下拉出一個藤箱。開啟來,藤箱底下壓著的,是徐方裘的軍衣。孫婆婆抱著軍衣,就像年輕時候抱著徐方裘一樣,軍衣散發出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這種氣息從塵封已久的箱底發出,穿梭了久遠的時光。清晰如昨。縱然他和她相隔千山萬水,相隔了四十年的時間,但那是的刻骨銘心,就像軍衣袖子上的補丁,時間無法消磨,任何人都無法除去。

11。

隔天天還沒有亮,孫麗芳就起床了。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著徐方裘的軍衣。孫海濤還躺在躺椅上睡覺。孫麗芳怕驚動了他,躡手躡腳地洗漱,然後找出針線盒,一針一線地給徐方裘縫起了軍衣。這是她第一次為除了父親之外的男人縫衣服,她覺得每一針、每一線,都是為了幸福而縫補,她找了顏色和軍衣相近的布料,用剪刀裁剪出比衣服上的洞略大的補丁,然後按住,將針穿了過去。天微亮,榕樹過濾了陽光。麻雀在榕樹枝上跳著叫著,一個美好的清晨又開始了。

孫海濤發現了女兒的異常,他醒來後,顫顫巍巍地走到孫麗芳的房間裡。孫麗芳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裡,並不知道孫海濤在她身後站了多久。直到孫海濤咳嗽了幾聲,她才驚懼地轉過頭來,不小心扎到了手。

孫海濤說,是誰的?他的語氣裡容不得半點欺騙和狡辯。

孫麗芳老老實實說,是……是徐連長的。

徐連長?徐連長是誰?!

志願軍。

好哇,你揹著我跟志願軍搞在一起……

孫海濤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順手拿了掛在門邊上的雞毛撣。孫麗芳從小到大受盡了無數次鞭打,現在她長大了,可是孫海濤還當她是個孩字,動不動就要打。

孫麗芳把軍衣緊緊抱在懷裡,她揚起下巴,看著孫海濤。姿態裡盡是挑釁。

孫麗芳說,你打啊,從小到大你就知道打我!從來不關心我是死是活,我跟志願軍怎麼了?我跟志願軍也不願一輩子呆在這個晦氣的地方!

孫海濤已經氣到不行了,孫麗芳還是第一次這麼公然頂撞他。他揮起雞毛撣,朝著孫麗芳就是重重的一鞭。孫麗芳沒有想到,抱病的父親一旦動怒,還能爆發出這麼驚人的力量。雞毛撣落在她的手上,火辣辣生疼。但她咬住牙齒,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哭,千萬不能哭。

隔了這麼久,再一次被孫海濤打,孫麗芳心裡的委屈無從訴說。孫海濤打得那麼用力,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顯然,他有些力不從心,他停下來,把手放在膝蓋上,氣喘吁吁。孫麗芳狠狠地盯著孫海濤,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血流了出來。

你打啊,打死我算了,打死你就開心了!

你……犯賤!

對,我犯賤怎麼了?

孫麗芳十幾年來擠壓在胸腔裡的憤怒和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了。她想不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閉著眼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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