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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不是可以出院?”
醫生說:“可以。”
宋長玉替爹辦了手續,把爹和姐請進小臥車裡。姐說,她也是第一回坐小臥車,坐著就是軟乎。爹問宋長玉,結帳時給醫院交了多少錢。宋長玉說:“這個您就不用管了,醫生說您沒什麼大病,我們就放心了。”
爹堅持讓宋長玉說說花了多少錢。
宋長玉說:“不多,不到八百塊。”
爹一聽就不幹了,掙著身子要下車,說:“住了兩天半醫院,就收了咱這麼多錢,這是什麼醫院!不就輸了幾瓶子葡萄糖水嗎?他們一定算錯了,我得問問去。”
姐也認為醫院收錢太多了。
宋長玉說:“算了算了,您問也問不清,花錢消災,權當咱給醫院做點貢獻。”
從鄉里到宋家莊是一段土路,下過雨後的泥巴路雖然幹了,但還是沒有被人腳踩平,車走在上面格格登登,亂扭亂磕頭。長山說:“這臭路,也沒人修修。”宋長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到路兩邊的小麥正在揚花,一片白茫茫的。一隻米黃|色的蝴蝶在麥穗上一展一合地飛,剛落在麥穗上把翅膀豎著收起,翅膀平著一展又飛走了。有小鳥兒在麥子地裡叫,宋長玉聽出來,這種小鳥兒的名字叫蕎麥蟲兒。他突然有了疑問,明明是小鳥兒,怎麼叫蟲呢?蕎麥蟲兒怎麼跑到麥子地裡來了呢?麥地邊上間或還有油菜地,油菜花已落盡了,秧子上結滿了綠油油的角子。這條路宋長玉走得最多,也最熟悉。從小學五年級開始,他就到鎮裡上學,一直到初中,到高中,他來回都是走這條路。在秋雨連綿的季節,他光著腳丫子在泥巴地裡跑,腳窩子裡濺起的泥水能落到他的鼻子上。在火熱的盛夏,他頂著太陽走了一會兒,發燙的路面就把他的很薄的鞋底燙透了,燙得腳底都是熱的。也就是在十幾年前,高考落榜的他,是揹著粗布鋪蓋卷從這條路走回家的。十幾年後,還是他宋長玉,卻是坐著自己的轎車回家,世界的變化和一個人的變化,真的很難預料。宋長玉想回顧一下他在十幾年前的樣子,然而過去的樣子模糊得很,沒有一個是清晰的。不知為何,宋長玉竟有些傷感。
車走到村頭,宋長玉看見一個挑著兩隻尿罐子的人迎面走來,這人是支書宋海林。他讓長山停車,推門下來,叫著海林大爺,給宋海林讓煙。
宋海林接著煙,並沒有把肩上的尿罐子放下,說:“我當是誰呢,是長玉呀,這孩子啥時候回來的?”
宋長玉說:“這不是剛走到這兒嗎。我爹病了,我和長山回來看看他。”
“是嗎?沒聽說呀!那你們趕快回去吧。”
宋長玉的爹在車上沒有下來。
宋長玉家的房子已經蓋成了混磚到頂的磚瓦房,院子門口還蓋起了好看的門樓兒。但他們院子門口那條南北長的村街太糟糕了,不僅街道狹窄,而且路面凹了下去,簡直像一條排水坑。街兩邊的房子差不多都翻蓋過了,房子的地基都墊得比較高,看上去房子像是在岸上。這樣的村街小車無法開進去。長山下來看了看,宋長玉也下車看了看,都認為不行,想把車開到院子門口是不可能的。好在那條橫街稍寬一些,路也比較平整,他們只好把車停在橫街上了。車剛一停下,不少小孩子就圍過來,小孩子們把小汽車叫成小鱉車,說快看,小鱉車,小鱉車。長山對小孩子們說:“看看可以,都不許摸,車皮子上有電,誰摸就把誰的手燒爛。”長山把小車的後備箱開啟,將箱箱包包提下來。一些鄰居過來,幫著把東西往宋長玉家裡搬。
接著來了一輛吉普車,停在宋長玉的小轎車屁股後面。從車上下來的是鄉黨委書記國世才,還有秘書,秘書手裡提著禮品。國世才是位年輕的書記,不過三十多歲。國書記發福有些早,小肚子已經鼓了起來。國書記的肚子這麼一鼓,書記的派頭就出來了,肚量彷彿也大一些。來到宋長玉家,秘書轉到前面,把國世才介紹給宋長玉:“這是鄉黨委國書記。”國書記馬上掏出名片遞給宋長玉。
宋長玉接過名片看了一下,說:“國書記很年輕嘛,相貌堂堂嘛!”把自己的名片取出,給國書記和秘書各一張。
國世才說:“哪裡哪裡,彼此彼此。我聽說您老父親病了,我們到醫院看望,醫生說老人家已經出院了,我們就趕到家裡來了。我們給老人家買了點營養品,一點小意思。”國世才伸手對秘書示意一下,秘書趕緊把用豪華紙盒包裝的禮品給宋長玉遞上。
宋長玉把禮品接過,連聲說謝謝,讓國書記和秘書快請坐,又說:“國書記那麼忙,專程來看望我父親,讓人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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