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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但不凌亂的紮在腦後,臉上的面板很好,眉毛畫的很是職業,只是睫毛上有細細一圈的黑色,我不知道是故意畫上去的,還是僅僅由於疲憊。“請大家把書翻到65頁,這裡有幾處資料錯誤,請大家改正一下。”這傢伙講課總是漫不經心,不慌不急,不過她的聲音很是好聽。
我懶懶的將書翻到了那一頁,把幾個錯誤資料改了過來。“哪個傻×編的書,這麼多錯誤?”我一邊改著一邊脫口而出……
我抬頭的時候發現楊明漫不經心的斜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別的人則在向我這個方向驚奇的看著……有的時候人是容易在事後意識到什麼的。於是我把書翻到了封面,上面說這本書是楊明一個人編寫的。
我反應靈敏的頭腦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情。上個學期的構造課上,繫馬主任稱主樓的構造是打算用室外陽臺來連線的,並宣揚這種構造展現了姜院長多年的實際經驗與偉大理論相結合的宏偉構想,必將推動冰鎮,乃至整個‘意識世界’的發展與進步。這廝的講話還稱我們應該為能在建院偉大領袖姜院長的領導下而歡欣鼓舞,併為建院的明天而緊密在姜院長周圍團結,做幸福的孫子——這時候有個傢伙突然問那個室外陽臺後來為什麼沒有修,系主任對此問題表現出了應有的剋制後回答他“後來沒有材料了”。
這個莽夫後來被立刻的開了除……
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發現楊明已經當眾宣佈下課,當時我依然發現自己的感覺很是木然。那幫傢伙都瘋狂的向後門擠去,楊明卻並沒有急於離開,她隨意的整理了整理講臺上自己的資料,然後走下講臺。她在第一排距我不遠處的一把早已安排好的椅子上坐下。專心的勾畫著什麼。
“你就是胡悠吧。”
“是我。”
“那麼上學期把廢舊火車與垃圾箱擺放在餐廳酒吧中的設計就是你做的了。”楊明依然在勾畫著什麼。
“是我做的。”
“為什麼把一節廢舊的火車箱和垃圾筒擺放在一家餐廳中。”
“不過是一種心理上的需要……我感覺到了,所以就把他真實的宣洩出來。”
“這樣的餐廳酒吧簡直就是一座充滿垃圾、異味與死亡的難民營。”楊明依然在勾畫著,我討厭她漫不經心的態度。
“世界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我卻只看到了醜陋、骯髒與死亡。我不過是把它濃縮在酒吧餐廳裡而已。”
“你所看到的世界具體是什麼樣子。”
“我能感覺的到,但我不知道,就像我寧肯相信流言而不願相信城邦政府的宣傳一樣,我並不知道哪一種流言是真的,但我卻知道城邦政府的宣傳一定不是真的。”
“無法確定事物的本質就不要盲目宣洩,表達一種懷疑不要僅靠感覺——聽你的論調,你似乎與‘紅色血腥’是一類人。”
“我覺得我並不盲目,至少我確定了她是不好的,所不確定的只是她不好到了什麼程度而已。我不認識什麼‘紅色血腥’,但我覺得‘紅色血腥’的主張也沒什麼不好,我們或許真的需要一個理想世界。現實世界與我設計的酒吧沒什麼區別,或許用暴力與血腥打碎它是正確的。”我對紅色血腥沒有什麼瞭解,我只是不想對楊明的看法有任何的附和而已。
“僅告訴一群人處境的絕望——這很殘忍,因為你不能同時給他們希望。”楊明放下了手中的資料。
“有時希望意味著忍耐與維持現狀,絕望才意味著反抗與改變——希望不過是一種軟化被欺負者的手段。”
“你的根據是什麼。”楊明轉過身直視著我,她的目光中有一種不容反駁的犀利
“就像您讓一個學生不及格的時候還要給他留一個補考的機會……”我並不喜歡“紅色血腥”,但我卻討厭楊明的態度。
……
那件事後,老桂瘋狂大罵我是個“彪子”——在冰鎮公開談論支援“紅色血腥”的言論是要被處決的,特別是對楊明這樣的一個女人談論。
據老桂宣稱:這女人30多歲,建築系的雙博士。經常在有關建築設計的雜誌上刊載自己的作品(。jizhanhuang。)和發表學術性論文,而且是冰鎮軍事建築的主要設計人,因此楊明與冰鎮城邦政府的一些上層官僚有著很密切的關係以及一張龐大的關係網。但這個女人的行為方式比較古怪,似乎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老桂與往常一樣緊緊的裹著被子坐在我對面的床上不停的說著,不過當時我所考慮的只是我的及格問題。
(主人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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