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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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十足，生意很快風生水起。

當工作成了生活的重要內容，他一點也沒想過，有一天，他和她會分開。

直到碰到陳一飛。

林嘉年深深明白自己對何田的感情，多年的悲喜與共，讓他們像手足一樣相連，缺了哪一個，都是一生的痛。但是，他們經歷了太多，有過太多的世故的記憶，在這些記憶裡，他們一起成熟，一起向世俗低頭，一起言不由衷白臉黑臉，他們抱成團，對抗他人，爭取利益，在風風雨雨中相互溫暖，在起起落落中同悲同喜，他在獲得一切時感謝她。

然而，當他們為俗事爭吵時，他又無比清楚地明白：她已太具體了，具體得沒有一絲美感，而他心中，早已忘記了自己當初對她的那種愛與激情。

陳一飛卻不同，她看似好勝而霸道，骨子裡卻有著極度的脆弱，這令她輕易就放棄生活的許多紛爭。她單純而順利的生活經歷，給了她一顆極少妥協和屈服的靈魂。她對未來什麼也不計劃，任性地，不愛惜自己地豪擲青春。曾經，他千般講究地對她好，原只想保護她的心靈，不至讓生活磨出稜角。可是，現在，他覺得他愛她，就像愛一個清白的自己。

當他和何田爆發一次互相傷害極大的吵架後，他甩下一句話：他要結束在溫州的一切生活，回家鄉。就登上回鄉的飛機。這句話不是氣話，而是蓄謀已久。

當物質不再可靠時，精神就是最後的追求。這世上，他能給予幸福的人不多，他忽然覺得，他是多麼需要這樣的價值。

兩人走到陳一飛公寓樓下，昏暗的路燈下，兩人都不說話。“進去吧。好好睡覺。”他說，聲音低沉，夜色裡，溫情瀰漫。“你什麼時候走？”她的聲音軟軟的，無力的。“明天，早晨的飛機。”他說，然後補充：“去新加坡籤個合同，早定下的行程。”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那一眼，有著哀傷。他給她的幸福越來越短，也許有一天，各自歸巢時，這樣的幸福就不再有了。縱然你願意脫俗，到底拖不過似水流年。

她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一步地，感受著他身後注視的目光。“一飛！”林嘉年的聲音帶著遲疑，陳一飛全身像通了電一樣。她回過頭，他正熱切地看著她。她只覺得全身無力，動彈不得。他走過來，看定了她：“我很快會回來，再也不走了。”

Chapter24　女人，養什麼都不能養男人

陳一飛哼著小曲走在路上，腳步飄飄地像要飛起，林嘉年走了，留下幸福。從那天起，他每天給她發好幾條簡訊，脈脈含情到空氣裡都流著蜜。

“一飛！”一隻巨爪拍上肩，陳一飛一回頭，嚇得差點叫出聲。杜纖纖頭髮凌亂，兩隻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桃，在昏暗的燈光下，像兩個大車燈一樣射向她。“出什麼事呀？這副鬼樣子。”陳一飛有點怕了，從沒見過杜纖纖這個樣子。

杜纖纖一下哇出聲來，不顧一切地驚天動地。“上去說，上去說。”陳一飛趕緊拉她往自家樓上走，再任她嚎下去，整棟樓的人都會跑出來無組織無紀律地圍觀了。

杜纖纖的哭嚎中，陳一飛明白了事件始末。王峰那個王八蛋帶著杜纖纖去參加朋友聚會，結果那群油頭粉面的死跑龍套的，先是把眼珠子瞪出來，然後就絞盡腦汁編派了許多對杜纖纖的形容，把王八蛋嘲笑到實在呆不下去，扔下杜纖纖，落荒而逃。

事後就提出分手，杜纖纖還想要想辦法去挽回，王八蛋又找上門了，厚顏無恥地說，杜纖纖，我長這麼帥，你長成這個鬼樣子，卻白白消費了我這麼久，分手你該給我些補償吧。

要知道，因為你，很多有錢的女人都不鳥我了，我因此失去不少上戲的機會。杜纖纖一邊哭一邊問他要多少。王八蛋說要30萬。杜纖纖就一路哭到陳一飛這裡來了。

“靠！這個賤人！我找人滅了他。”陳一飛一拍桌子，一臉漲得通紅地罵。她實在想不通，這世道怎麼了，怎麼會有那麼一群男人終日指望著要靠女人生活，小白臉當得一點不以為恥，還拿來當事業一樣地顯擺。

“不要了。”杜纖纖抬起淚眼看她：“我只有20幾萬存款，又不能跟家裡要，你借給我幾萬塊錢就好了。”“什麼？

你居然要給他錢？”陳一飛快瘋了，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怎麼越來越多她不能理解的人。

“我知道，他不愛我。可是我愛他，如果這些錢能讓他過得舒服些，我願意給他。”杜纖纖說這話時，忽然特別冷靜。

陳一飛看著杜纖纖，悲從中來。

這世上，什麼都能沾，獨個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