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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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你整理的很好，謝謝你的費心。”

老人視線落在墓碑上，“雷亞彬先生是你的親友？”

“他是我弟弟。”弟弟這個詞讓邵漠寒心中泛起酸澀，他這個做哥哥也真是失敗，沒有照顧過他多久，沒想到他就去了……

“原來如此。”老人望向他時眸中有了了悟神色。

“常常有人來看他嗎？”邵漠寒的望著墓碑上的照片。

“有，年年都有個小穿白衣服的小姑娘提著蛋糕來看他，怪可憐的，一個人孤零零的。”

邵漠寒心一緊，不用猜變知那人是寒笑。

等等……提著蛋糕？濃眉輕輕蹙起，望著老人時眼睛中閃著疑惑。

“她常來嗎？”

“每逢到雷先生的忌日她都會來，人家掃墓是帶著鮮花來，她總是抱著鮮花，提著蛋糕來，總是坐在你剛才坐的那個位置，點著蠟燭一個人發呆。”

邵漠寒眉頭攏起，怎麼從來沒有人告訴她，亞彬出事的那天，是寒笑的生日？

他倒吸了口氣，閉上眼睛。

老人繼續說道，“我也問過她為何要帶著蛋糕來，她總是笑著說，除了他沒有人願意陪他過生日。”

沒有人願意陪她過生日？那個時候，沒有人為她的存活感到高興，只有亞彬……

“有時候不是忌日的時候，她也來……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知道在跟雷先生說些什麼。”

心臟一陣抽痛，緊接著無限的痛苦蔓延開來，他幾乎可以看見寒笑悄然獨立在墓碑前悽楚無依的模樣，那景象是如此清晰，如此的令人心痛無比，她一定是非常痛苦的時候才會到這裡來，就如下雨的那天那般，來對一個永遠不會響應的人傾訴心事。

對她而言，亞彬不止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她寂寞時，陪伴她，扶持她，讓她活下去的人。

她孤寂到如此令他心疼，竟只能偎依一個飄然已去的靈魂。

他即痛苦又懊悔，將她推至如此絕望的境地，他一直覺得最痛苦的是他自己，卻在無形中將寒笑推至比他痛苦萬倍的深淵，讓她獨自承受這些……

“亞彬，一直自私的是我，你一直都不曾怪過寒笑是嗎？若怪過她，她不會有什麼心事都來找你。”他仰首，想感謝那老人告訴他這些，他早已遠去，留下滄桑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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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盡頭最後一絲的光亮都被黑暗吞噬，寒笑抱著膝頭，蜷縮在落地窗前，擦的光可鑑人的玻璃上，倒映出她的影子，她枕著玻璃窗看著後花園蒼白的路燈，透著著玻璃窗，唯一的光亮射進臥室，幽微的光芒更添寂寞。

她就這樣呆呆的坐在玻璃窗前整整一個下午，心一直像是繫著一個疙瘩。

她擔心著，她害怕著。

她擔心漠寒一旦知道她害死了亞彬，就永遠不會理她了。

她也害怕他一旦知道事實真相，她又要一個人了。

她現在像極了一個在潛逃通緝的小偷，這偷來的幸福能持續多久，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她真的無法想象他知道真相的那天，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捨不得他呀，可是她能怎麼辦呢？

“她呢？”邵漠寒出現在客廳，冷焰悠閒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應該樓上吧。”他懶懶的回答，邵漠寒不語，打算走到樓上。

“寒，你不覺得你欠了一個人的人情？”冷焰坐直了身子，望著邵漠寒，邵漠寒挑眉。

“你？”

“少裝，我在你眼裡永遠是吃力不討好的主，你欠太多不還，我都習慣了。”冷焰大義凜然。

邵漠寒駐足，等著他的下文。

“我說的是簡奕焓那小子，換了別的男人，寒笑被下藥那天，兩個人就不是抱著的問題了，折騰翻了床都有可能。”他涼涼的開口。

邵漠寒不語，眉頭輕輕挑起，沒有回應，直接朝樓上走去。

開啟門，看著落地窗前那孤寂的身影，他站在門口，墨黑的眸子一閃而過的疼痛。

她在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

輕緩的走至她的身側，席地而坐，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察覺到她身子微微一僵。

僵硬只持續了幾秒，她隨即熱情的反抱住他。

“你來了……”她以為他今天不來了呢？

“晚飯吃過了嗎？”他低聲的開口，望著她晶瑩的眸子，寒笑微微垂了垂眸，“我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