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輛計程車,他面如死灰。董霞一言不發。陶麗面對著幾個陌生人,又不知話從何說起。李新玉一向沉默寡言。只有林豐有說有笑。約十分鐘到了火車站。他們一起進了候車室裡。裡面吵吵鬧鬧。一排排的椅子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人。他們連個位子也沒有找到。地上堆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把路堵得死死的。空氣有些沉悶。李新玉跑出去給他們買來一些水和吃的東西。他感激地瞅了他一眼,強顏歡笑,和他們一一告別。
火車進站以後,長長的人流便爭著往裡湧。他們跟在隊伍的最後面。檢票的人看著後面的長龍,乾脆開啟了所有的門,人們便長驅直入。他們三個人也混了進去。跟著眾人下了地下道,然後又上去。來到站臺上,一輛破舊的車呈現在他們面前。林豐跑在前面去找車廂,李新玉拎著行李跟在最後面。陶麗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
董霞並肩與他走在一起。他不知道此時董霞的心情是怎麼樣的。他想起同自己一起參與那次與張明的衝突,許斌,許慶,許義明都身陷牢獄,只有自己一個安全的逃離了。愴惶,落寞,又兒狼狽不堪。自己彷彿始終都是這樣,被歲月催促著。或許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做過選擇。總是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做著妥協。編織許多的藉口,以便找到繼續走下去的理由。平生第一次被一種從未有過的幻滅感所籠罩著。
他想不通為什麼一個副市長親口講過的話,卻在一個鄉黨委書記哪裡起不了作用。並且張明官越做越大,只幾個月的時間,現已是縣政法委書記了。張明不但人長得彪悍,而且性格也是如此,要不然不會當然眾多群眾,與村民對罵。似乎弱肉強食,適者生存的道理永遠都是正確的。面對張明,自己可能永遠要保持著弱者的角色兒,不論怎麼遙望,始終都看不到能將張明踩在腳下的那一天。自己似乎要一直被他踩在腳下。既使僅有一線希望,在此時看來也遙遙無期。
人們爭先恐後,慌里慌張的,生恐被火車落下了。昏暗的燈光照著人來人往的站臺,他看了一眼這個有些破舊的火車站,彷彿被一屋厚厚的塵埃覆蓋著。火車道上佈滿了石子。北風凜冽,濃濃的寒意從天而降。他感覺手腳冰冷。嘴唇不停的打哆嗦,渾身顫抖。他不禁想這究竟是天太冷,還是自己太激動了。
林豐和李新玉在十六節車廂門外等他們。陶麗先上了車。他來到車廂外,見人們都已經上了車。驗票員不停地向東邊張望,看是否還有人要來。
他一一跟林豐,李新玉握手道別。李新玉看見他要再次跟自己握手,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對他倆說:你們早點回去,別等下進不了學校裡。
沒等他們回話,他轉過身來,微笑了一下,目擊者光呆滯地注視著董霞,心如止水。伸出手,想與她握別。董霞猶豫了一下,往後稍微撤了一步。
他看在眼裡,假如不知,停滯在空中的手悄悄縮了回去。
董霞平淡且略帶憂傷地說:一路走好。
他沉思了一下,答道:你也一路走好。
董霞一副沉思狀,略點了一下頭。他臉上浮起一絲凝固的笑容,嘴唇動了一下,感到再無話可說。彼此都明瞭這簡單的一句話的含意。也知道這一別對於兩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將票遞給驗票員。驗票員只瞟了一眼,抬了一手,說:快點上去吧。
他蹬上了車,連頭也沒有回。徑直往車廂裡走。心裡雖帶著些眷戀之情,但依然果斷,毫不遲疑地走了。他想人生總是要一步朝前走的。太再意一些已經過去和既將過去的事和人,會讓自己陷入無止境的痛苦中。他感覺自己的心是如此的平靜,坦然。彷彿無幾池塘的水面一樣。他想要麼是自己逐漸地堅強起來,要麼就是自己越來越麻木了,對於痛苦已無知覺。
過道里擁擠得很。他瞅了一眼,站在裡面的行人,感到寸步難行。陶麗從座位上站起來,招手示意他走過來。他望著陶麗,想起她送給自己的那串手鍊以及她曾說過的話。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世界根本沒有佛,更無從說起佛祖保佑的話。而人們卻要強迫自己接受一個子虛烏有的佛,並且天天掛在嘴邊,時常頂禮膜拜。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一個自己虛構的神,來拯救我們的苦難。就像自己不能寄希望於一個比張明大的官幫助自已來剷除張明。
他穿過擁擠不堪的人群,來到陶麗面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把箱包放到行李架上。然後,坐在陶麗身旁。閉上了眼睛。耳畔響起吵吵鬧鬧的聲音。很想去車廂南側窗前去看一眼董霞還在不在。既怕看到她孤獨貯立的身影,又怕看不到她的身影。愛恨交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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