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1章 身死引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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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王說得含蓄，但李晟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朝廷上有五位宰相，李林甫、源乾曜、王、裴光庭、陳希烈。

李林甫身為中書令，權利最大，柔媚侍君，漸漸地為人所不恥。

王乃老資格的大臣，要功勞有功勞，要能力有能力，自成一派，與李林甫多有爭執。

陳希烈是李林甫的鐵桿，唯李林甫的馬首是瞻。

源乾曜是個老好人，兩不得罪。

裴光庭也算清流一派，與王多有配合，對李林甫進行制衡。如果裴光庭惡了王，轉投李林甫，那王可就真的獨木難支了。

尤其是現在，朝廷算計回紇的事兒是王一力主張的。如今形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李林甫若是趁機發難的話，指不定會引發什麼嚴重的後果呢。

李晟道：“但是，事情已經出了，即便您要力保末將，裴相爺也不會改弦更張啊。”

王道：“還有一點，本相對你寄予厚望，現在你絕不能死。”

“什麼厚望？”

王緩緩搖頭，道：“現在還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總而言之，本王是絕對不會把你交出去的。我這就入宮面聖，為你求情。”

言畢，他又看向裴方，道：“裴將軍，本相要入宮面聖，你要阻攔嗎？”

“末將不敢。”

“諒你也不敢。”王道：“你現在儘管圍著本相的府邸，但萬不可擅自行動。若傷了李晟半根毫毛，嘿嘿，本相奈何不得裴光庭，還奈何不得你麼？”

“王相您儘管去，若陛下願意法外施恩，末將也不願意枉做小人。”

“如此最好。”

……

王把事情略作安排後，就往皇宮方向而來。功夫不大，他就在小太監的引領之下，到了甘露殿內。

偷眼觀瞧，但見人來得真齊全。不但李隆基在，裴光庭、源乾曜，李林甫、陳希烈也都在。

君臣見禮已畢，李隆基賜坐。

王剛剛坐好，李隆基就道：“王相今日前來，可是為了李晟之事嗎？巧了，裴愛卿、李愛卿、陳愛卿、源愛卿也都是為了此事而來呢。朕覺得，這事沒什麼值得爭執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嘛。”

王明白，恐怕是裴光庭怕自己袒護李晟，趕緊找了李林甫等人，在李隆基面前告了李晟一狀。

若自己現在為李晟求情，還真沒什麼好說的。李晟殺閻麟之，連誤殺都算不上，辯無可辯。

他眼珠一轉，道：“微臣雖然是為李晟之事而來，但不是為了閻麟之的案子，而是……李晟剛才告訴了微臣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

“是這麼回事……”

王將李晟前往嶺南道，經歷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

李晟去了嶺南道的事兒，李隆基當然是知道的。但嶺南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不清楚了。

聽完了之後，李隆基馬上就被吸引了注意力，畢竟在他的心目中，閻麟之、李晟的死活，都無關緊要。而回紇和大唐的戰事，卻關係到自己皇位的安危。

李隆基往四下裡看了一圈，道：“剛才王愛卿說的話，大家都聽清楚了吧？到底回紇打的什麼主意，崔耕又是有何打算，朕一時之間也想不明白，你們怎麼看？”

裴光庭道：“微臣以為，王相之前稟報的關於回紇的事兒是真的，但是今日的稟報，卻未必是真的呢。”

“此言怎講？”

“哼，外面的人都說微臣和閻主事的關係非常密切，甚至有麟之口光庭手之稱。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王相和李晟之間的關係，也非常密切哩。那李晟不僅是王相一手提拔起來的，就是這次他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參與這種國家大事，也是王相一手促成的。既然如此，王相為了保住李晟的命，說些謊話，也是很可能的。還請陛下明察。”

李林甫急於拉攏裴光庭，附和道：“裴相所言甚是，本來，李晟在嶺南道可能毫無所獲，這剛剛回京又打死了吏部主事閻麟之，絕對難逃一死。但是，經王相這麼一說，他反而像是立了大功似的，若無他探聽出來的訊息，我大唐就有傾覆之危。這李晟正好將功補過啊！”

“你……你們……”

王聽了他們的話，真是鬱悶的查點吐血。

沒錯，他剛才急於說李晟在嶺南道探出來的訊息，就是為了給李晟一個免死的理由，但是，天地良心，這事兒是真的，不是自己信口雌黃啊。

若李隆基真信了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