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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軍極慢,更是受挫於雪擁關,數月不得下,特穆爾吉被逼無奈行險攻噍城,取遠禁斷了雪擁關的糧道才終於攻下雪擁關。若是將風南平原上被消耗的大部步卒用在厚琊山原中,蠻族絕無可能勝得如此輕鬆,至少,噍城中如有四五千人馬,以馮輝之能,未必就會讓此城被特穆爾吉奪了去。蠻族若久攻雪擁關不落,西京城中兵馬出而斷其後路,當年一戰,必不會如此之慘。”
趙子飛聽了連連點頭道:“二公子這見解與雲帥所言大略相類,雲帥之意所謂強軍都只在適合的戰場上才稱得上一個強字,若是天時地利不同,弱也可強,強也可弱。”
“正是!”沐霖與嬴淆異口同聲道。
沐霖道:“所以若我是雲帥定也會如眼下這般放棄西京以北平原,並行堅壁清野之策,同時以少而精的騎兵在風涯山脈一帶活動,適機騷擾蠻族後方,傷其老弱輜重。在西京可守可不守,守則要儘可能多地拖住蠻族兵力。在厚琊山原的各個關口逐次抵禦,以關口消耗蠻軍兵力,然不可退過雪擁關,因退過雪擁關噍城就是孤懸敵後,恐蠻族重施當年故技。只要噍城和雪擁關兵力糧草充足,互為掎角之勢,蠻族就很難攻下。戰況若是就此膠著下去,就要看誰的糧草充足,打的其實是耐性戰了。”
嬴淆點頭道:“是呀,若是南方這幾年糧食豐產,安王全力支援,就有取勝之機,否則……不過我奇怪的倒是——這一路上,多見有新拓出來的馬道,就好比這條通噍城的路,這都是趙將軍督修的吧?”
趙子飛點頭稱是,嬴淆又道:“雲帥修這些馬道做什麼?這不是反而有益於蠻族騎兵的調動嗎?”
趙子飛笑道:“這卻要恕末將賣個關子了,這其中的奧妙兩位不久便知。”
嬴淆笑道:“看來雲帥還另有妙計,老夫就靜候各位捷報了,告辭!”這時路上已被清理出來,沐霖與趙子飛便別了嬴淆,率軍離去。
這一路行在山原之中,流亡百姓不絕於途,傳來的訊息也是眾說紛紜。有道蠻族可汗的大軍已過了雁脊山口,與楊將軍打過好幾仗;有道那不過是哈爾可達的私屬,蠻族大軍還遠著呢。其中還有不少文官官眷之類,不過他們只是遷到雪擁關之後,而不會去南方。
二人晝夜急行,終在六月二十五日到達西京城郊。遠遠便見一些百姓中混有一標人馬護著金輦而來,雖遠不及正經儀仗,然而卻也極為醒目。
趙子飛向那打頭的標將道:“皇上和太后也撤出來了?”
標將道:“是,這些百姓是西京最後一批老弱,眼下西京城中只剩得軍隊和青壯漢子——二位要去見過皇上和太后麼?”
沐霖盯著那金輦的護簾,神色有些異樣,聽趙子飛道:“這回就算了,日後迎皇上回京之日再行大禮。”卻也沒有言語。
雲行天站在西京城頭,身後將士們目送家人親眷離去都難掩悲涼之情,誰知道這一去,還有沒有再見之日?
雲行風突然道:“看,趙將軍和沐二公子來了。”雲行天定神一看,果見前面塵頭中現出兩面大旗,便遣人下去迎候。一會兒,見沐霖上來,雲行天正待上前迎接,眼中餘光一閃,卻看見了一個決不應出現在這裡的人。
嬴雁飛懷中抱著兒子,身後跟著朱紋,笑盈盈地從城樓中踱了出來。雲行天大怒,一時也顧不上沐趙二人,大步踏過去。不待他開口,嬴雁飛搶著道:“這怪不得袁先生和那位標將,袁先生將我們接出宮在城樓中交與他時,趁著宮中侍衛與他手下換防,妾身命一名宮女穿了妾身的衣裳,抱著個布偶上了乘輦,那位標將不識得妾身,故而被矇混了過去。”
雲行天氣極:“你這是做什麼?西京馬上就是最前線,你賴在這裡一點用處也無,還要勞別人分心照顧!”
嬴雁飛不答,將手中孩子交於朱紋,跳上城堞,再把孩子抱回懷中。嬴雁飛的面龐在天際映襯下如綻現佛光般聖潔端麗,一下子讓城上城下計程車兵們都為之安靜下來。
她向著士兵們高聲道:“我自知在西京幫不了什麼忙,但我兒既已為大幸皇帝,便不能在大敵當前之時,私自逃走,留下諸位為中洲浴血抗敵。我與皇帝當與西京,與將士們共存亡。如有拖累之處,尚請各位見諒。”
她向下伏身行禮,城上城下頓時跪成一片,“萬歲萬歲萬萬歲……”之聲如浪潮此起彼伏,士兵們面色漲紅,方才離別的悲涼氣氛頓時轉為激昂,雲行天等人遲疑了一下也隨眾跪下。雲行天見嬴雁飛不引人注目地向自己做了個鬼臉,那意思好像是說,這下她又要跪還自己一次,不由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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