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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是那種三心二意的女子?莫非,她不專情?

她決定幫他,他和伊冷雪雙宿雙飛,那麼她,便可以真正的放下了。放下她和他之間的糾纏。

瑟瑟抬眸淺淺笑道:“好,我去!”

“你真的要去?”風暖凝眉問道,冷峻的臉上一片陰晦。到了此時,她竟然還要幫他,莫不是?風暖心中一滯,只覺得有一股氣息從胸臆間升起,偏又找不到出處,只有瞧著她清麗的容顏,愣愣發呆,直到那股氣在胸臆間百轉千回,最後化為無聲的長嘆。再抬眸,便見她已然款款走遠,那襲青衫在日光下,如此清淡縹緲,偏又似乎有千鈞重,沉沉壓在心底。

瑟瑟翩然走上高臺,只見伊冷雪淡淡凝立在臺上,清傲的臉上沒一絲表情,她就像站在雲端的仙子,不帶一絲塵埃。

“是你,會演奏那首曲子?”她冷聲問道,清凌凌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情愫。

瑟瑟淡笑著抬眸,這個女子,也忒高傲了。難道還真的以為自己已經成了神佛不成?

“既然會,那便彈吧!”伊冷雪冷聲說道。此生,她還不曾見到誰的琴藝比她高,縱然是她真的彈得錯了,在她看來,也是比那些對的要動聽。她就不信,這個青衫女子,會比她彈得好。

瑟瑟跪坐在琴案前,朝著伊冷雪淡淡一笑,道:“伊祭司,得罪了!”言罷,玲瓏剔透的玉指輕輕搭在琴絃上,琴絃顫了顫,突然便有波瀾之聲。

高臺上,只見她指若蘭花,袖如雲朵,就那樣輕攏慢捻抹復挑。長袖揮灑間,琴音便如同撥雲見日,錚錚作響。

不同於伊冷雪的所彈奏的纏綿悠揚,她彈得氣魄宏大。可是細細聽來,曲調卻又明明和方才伊冷雪彈奏的調子是近似的。

這首《國風》,聽的北魯國子民不僅僅是如痴如醉,而是覺得熱血沸騰,幾欲拔劍而起,當場舞劍。他們不知,這樣氣勢宏大的曲子,是如何從她那雙纖纖素手下流淌出來的,簡直難以置信。而瑟瑟,只是神色淡然,勾唇淺笑,任憑金戈鐵馬的琴音從她的長袖下流淌而出。

高臺上的伊冷雪,也終於知曉瑟瑟在彈奏前,何以要對她說那句“得罪了”!她有些慚愧地從臺上退下來,卻又不忍離去,只是在臺後,掀開幕簾,美目反覆盯著瑟瑟的纖手,好似著了魔。

“這才是吾輩要聽的琴音啊!哈哈哈!”高臺下,不知是誰,發出一聲高喝。

一曲終罷,瑟瑟推案而起,淡淡說道:“昔日梁國遭受外敵入侵,梁王率領兵將浴血疆場,終驅敵於國土百里之外。此曲便是為那一戰所做。這便是《國風》。”

國風,一國之風,怎會是柔腸百轉的女兒情懷。座下之人忍不住唏噓嘆息。

“這位女子,姓甚名誰,可否做我北魯國之祭司?”臺下的可汗高聲問道。

瑟瑟臉色一沉,可汗竟要她做祭司嗎?真是好笑,她是南越之人,怎能做北魯國的祭司。

可汗此言一出,風暖臉色劇變,他倒是沒想到,他的父王,竟然要瑟瑟做祭司,那還了得。

他轉首對身側的侍衛厲聲說道:“去!到馬車中將本皇子的白狼皮取來!”不管她心中是否有他,今日,他都要向天下昭示,她是他傾慕的女子,任誰也不能傷害她。

侍衛一驚,瞪大眼睛眸光奇怪地問道:“二皇子,是您八歲那年獵的那第一隻白狼的狼皮?”

“不錯!快去!”風暖沉聲喝道。

那侍衛從未見風暖如此*俱厲,嚇得立刻騎上駿馬,風馳電掣而去。不過,這位侍衛倒是欣喜的,二皇子終於要獻出那塊狼皮了。

夜無煙聞聽可汗的話,軒眉一凝,藏於袖中的手微微抖了抖。此時,他的座位與可汗的座位相鄰,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汗真會開玩笑,這個女子是本王的側妃,怎可做北魯國的祭司!”他的語氣很低柔,可隱約之間,卻有著凜然的威勢。

可汗忍不住心頭一懾,哈哈問道:“原來是璿王的側妃?怪不得啊,如此嬌美佳人,又有如此氣魄,璿王真乃好福氣啊。”

一陣大笑,遂不再提讓瑟瑟做祭司之事。

瑟瑟相距可汗甚遠,不知夜無煙說了什麼。心頭依舊在為做祭司的事情緊張,正想著說什麼拒絕,就聽得有人喊她的名字。

“江瑟瑟!”語氣極其溫柔,從風裡悠悠盪來。

瑟瑟有些迷惑地向高臺下瞧去,只見一天的明麗日光,還有日光籠罩下的北魯國子民。此時,他們眸中對她方才琴音的讚歎剛剛褪去,卻已添上了驚異,好似見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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