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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回海上,盡賴在這兒做什麼?”
濃眉淡挑,霍連環挾了幾箸菜放進她的碗裡,自個兒也吃了幾口,才好整以暇地道:“這回上岸原為了『潮神生日』,每年此時,連環島都會遣人過來祭拜,這事是我頭子爹立下的,他年輕時亦是五湖四海各大洋地闖蕩,名號可響了,他曾向潮神下過願,後來願望成真,便每年派人來還願,唔……這薑絲豬肚片入口即化,好啊!”他嚼著,又舉壇灌酒,隨即抬起綁手往嘴上一抹,卻發覺姑娘杏眸圓瞪,直望著他瞧。
“怎麼不吃?這醬鴨做得滿地道的,啃起來很痛快。”他揮著一隻鴨翅膀。“你再不動箸,可全祭了我的五臟廟啦?”
鳳寧芙瞧也沒瞧吃食一眼,掀著軟唇,卻是道:“原來,你阿爹也是海盜王……”莫不是一代傳一代?她按捺不住好奇,問:“那你阿孃呢?她就順著你們爺倆兒,從沒反對過嗎?”
黝黑麵容明顯一愣,霍連環啃完鴨翅,將骨頭拋進岸邊的芒草坡裡,油膩的手探進冰冷的河中洗了洗,就在鳳寧芙以為他不願回話時,他卻微微笑了,低沉嗓音在夥夜裡盪開。
“我沒娘,頭子爹也不是我親爹,他是在一艘遭東瀛倭寇洗劫的中國商船上撿到我的,當時我還是個里布包的小娃娃,躺在竹籃子中,被高高地藏在桅杆上的小了望臺裡,頭子爹說,要不是有海鳥飛來啄我,痛得我哇哇大哭,他還道船上的人全死絕了。”
那語氣像在談天,像聊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見他靜靜飲了口酒,好沒來由的,她氣息竟有些兒急促,下意識也陪著他灌了一口。
“所以你爹孃他們……是遭了倭寇的毒手?”
“應該是吧!尋常海盜搶了貨也就作罷,若遇上東瀛倭寇,定定越貨殺人,不留活口。”他語氣很淡,仰頭又是瀟灑地灌酒。
捨命陪君子似的,鳳寧芙也捧起酒壺跟著喝了一門,她喉頭髮熱,肚腹發熱,連胸口也發熱了,腦中不由得想象著那樣的慘狀,她心陡地一緊,直覺得該說些什麼,唇嚅了嚅,卻道:“我聽阿爹說過,你就愛挑東瀛倭寇的船下手,跟他們過不去,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她記得阿爹說這話時,語氣裡還夾藏著一絲佩服,說他專幹黑吃黑的買賣,削了不少賊船,倒為沿海一帶的百姓和遠洋商船擋掉不少劫難。
霍連環薄唇淡揚,“不全然如此,最主要是因為——我討厭他們的長相。”
“啊?”鳳寧芙眨了眨眼,不知他是否在說笑,又教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忙拽話說:“所以,那個什麼什麼頭子爹的,他是你義父?”
他點點頭,仍是微笑。
篷船無人掌握,隨著流水緩緩載浮,隨波漫漫,此一時分,船身輕頓了頓,未往前,卻打起轉兒來,悠悠地打轉兒……
“他待你好嗎?”此話一出,鳳寧芙便後悔了。
唉唉唉,問他這個幹嘛?
怕那小小孤兒被撿回海賊窩,還受惡人欺陵虐待嗎?
那小娃娃早已長大成人,在海上呼風喚雨,哪裡用得著她同情?
霍連環好輕易地瞧出她的懊惱,那小臉的表情十足生動,又是咬唇、皺著鼻,又是鼓著香腮,她螓首微垂,下顎縮排披風裡,雪額上飄著淡淡瀏海。
一種莫之能解的渴望,他朝她伸長手臂,指尖極輕、極輕地撥動她的額前發。
鳳寧芙一震,迅速抬起臉容。
男子目光黑幽幽的,像這清夜底下從容流動的河,是溫柔、靜謐,且耐人尋味的。
“頭子爹待我很好。”他忽地啟唇道,又頓了頓,唇角的笑弧滲進溫柔,也耐人尋味起來了,“他一生未娶,拿我當親生兒子對待,我從他姓霍,連名字也是他取的,連環、連環,自是因為連環島是他的大本營。”
連環島原僅五島,如今已增至連環十二島,這些年頭,他可沒讓頭子爹削了臉面。
順著鵝蛋臉柔美的弧度往下,他指腹粗糙卻溫暖,愛難釋手般地撫觸她的粉頰,一下接著一下,畫著圈圈兒……
“像絲。”他輕喃。
“嗄。”她似被催眠,被這奇異的氛圍迷惑。
他笑,“她的臉摸起來像絲,像南洋最最珍貴的銀雪絲。”
咚咚!咚咚!咚咚……鳳寧芙耳中盪開自個兒的心音,隨即,她輕呼一聲,終是回過神來。
她趕忙撇開小臉避開他的碰觸,想掩飾心頭紊亂似的,抱起酒壺囫圇地灌了一口,結果動作太急,酒汁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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