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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炸出一個海碗大的洞,想是那腸子從洞裡淌出來被樹枝刮斷了。後來,又發現一段腸子斷裂在山坡上,又看見一段……一隻熊能有多少腸子,那老五感到奇怪,幾里的路程熊的腸子全被山上的樹枝刮出來了,可它還在逃,後來,他又看見了熊肝被刮掉了,可它還在逃,後來那老五又看見了熊心熊肺灑落在山坡上……莫非這是一隻鐵熊不成,缺少了這麼多的物件它還不死?那老五知道,野生動物都有很兇猛的野性,可是一隻被開啟了肚子心肝肺腸子都流到了外面的熊還能活著可是第一次見過,並且它能堅持逃竄這麼遠的路程,現在算起來有五里多路了吧。
獵人命中目標的動物沒有一個會輕易放棄的,況且,他是為自己的兒子救急。後來,他順著熊依稀的腳蹤走下一座山坡,在一片荒草萋萋的草塘中他看見了那隻熊躺在了那裡。其實不是一隻熊,他還看到了兩隻小熊崽。至今說起那個場面那老五還會熱淚盈眶。他說,當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被自己打傷的那隻熊安詳的躺在那裡,眼睛裡露出慈愛的光芒看著兩隻小熊崽,而兩隻小熊崽正伏在母親的懷裡在吃奶。母熊對他的到來並沒有看一眼,眼睛只是專注地望著小熊崽,後來,它的目光漸漸地淡了,然後合上了……
想用熊油換出老婆奶水的那老五當時站在那裡又羞又愧,他罵了自己一句,我他媽的還是人嗎。罵過後,憤然地把槍砸在石頭上,槍斷裂了,他的心似乎也跟著斷裂了。
以後,聽到誰還打獵,那老五便送上一句,你他媽還是人嗎?
樹吼
那天傍晚,我和父親上山。父親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我們是去伐樹的。我們的家剛從平原地區搬到山裡,我們住的還是別人的房子,那戶人家每月收我們50元錢,父親說,不行,我們一定要儘快蓋起我們自己的房子。為了有自己家的房子,父親一入秋就開始在備料了,準備明年一開春,我們就開始動工。
清楚的記得那一年我還只有十歲,對山中的一切都是新奇又新鮮的。
父親在前面走著,我在後面跟著。時令是秋天,可我好像還沒感受到秋風是怎麼吹的呢,山上便有積雪了。離家最近的山上便有好多的松樹,它們像黑色的線條一樣排列在山崗上,父親說,這些樹都是公家栽的,不讓砍伐。我們要到很遠的地方去砍樹,那些樹是天然生長的,允許大家砍伐。我們順著山邊漸行漸遠地往山中走去。我的眼睛不是停留在父親的背上,而是更多的時候往四處張望,那時候,一棵新樣的樹木一片枯黃的野草一隻灰背白腹和小鳥都會引起我的興趣。但那天好像交沒有更多的發現,只記得天彷彿陰沉沉的,颳著不緊不慢的風,路邊老橡樹還掛著滿身黃葉,那些葉子死死地粘合在母體上,不落,風一刮,便嘩啦啦地響起來。走過了一片老橡樹林,我們眼前便出現了一片較平坦的山崗。這是一片生滿雜樹林子的山崗,好像各色寒帶的樹木在這裡都能看到,有樺樹、松樹、橡樹、楊樹、紅毛柳和水曲柳,還有一些小榛柴類的灌木。沒有人管理,樹也長得大小不均,粗的有我幾抱還抱不過來的大橡樹,小的只有我的小手指一般大的。父親和我以前來過這裡,我們砍走過一些水曲柳,現在,山上還能看到它們留下的樹樁,在灰黑色的山坡上,它們白色的鋸口顯得很清晰。
父親說,我們開始吧。他這話其實是說給自己聽的。我那時的力量還難以把一棵大樹弄斷,只是陪同父親而已。而父親總是把我拴在身邊的原因是怕我和街頭的孩子學壞。父親選擇了一棵紅毛柳樹,樹不是太粗,他就沒有用鋸,他有一把磨得十分鋒利的斧子,和那些普通劈燒柴的斧子不一樣,父親叫它玻璃斧子,可能是取它的細偏鋒利吧。父親已經甩下上衣掄圓了斧子砍上了,每聽到“嚓”的一聲便有一塊木屑飛下來。我則在林子裡四處探尋,企望能尋找到一些奇蹟。當然,這種奇蹟對我是不確指的,如遇到一隻兔子也好一隻鳥也好,或都是一些山中的乾果也好。大山中十分空寂,只是聽到父親砍樹的“嚓”“嚓”聲,這種聲音在山中來回返音,好像每個樹枝樹縫間傳的都是這些聲音。
就在這時我感到天空好像更陰沉了,那個聲音突然之間響了起來。那是一種特別壓抑的聲音,好像是悶在胸腔中發出來的。又感到那聲音是從地面發出來的,先是從地面浸出,然後順著腳掌傳到大腿傳到身上繼而是大腦,只感到兩個耳膜一陣陣嗡嗡的響。我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什麼多餘的東西。可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聲音時高時低,裡面似有無窮的悲傷,讓人聽到想哭。我把眼睛又看向我的父親,他也停止的砍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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