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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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南方飛去。漸漸的，它的弱小的黑色影子，便消失在遙遠的天空深處。

我不知道在這歲末秋深的季節，它還能不能追上它的燕子軍團，我不知道憑藉著它自己的力量，它能不能飛到南方？但它那振翅一飛的身影，總是盤旋在我的腦海深處。　txt小說上傳分享

石斑魚要回家

來到廣州，別的沒學會，學會了煲湯。這廣州人煲湯真可稱為世界一絕，不論是什麼東西，哪怕是幾隻懶蛤螞呢，他也能給你煲得有滋有味，更別說什麼蛇呀鼠呀水蟑螂呀……只要是肉，廣州人沒有不吃的，只要是肉，廣州人沒有不煲湯的。因此上有一則笑話說，有一天一個外星人突然掉落在了中國，對於如何處理這個外星人，中國幾個有代表性的省份爭論不休。北京人生活在天子腳下，政策水平高，一致要求把外星人展覽，擴大中國在國際上的影響；上海人總搞精密儀器，一致要求把外星人解剖，看看他的構造是怎樣的；廣州人比較憨厚，說，還是煲湯吧，嚐嚐是什麼滋味兒。笑話自然是笑話，不過，也說明了廣州人對煲湯痴迷到了什麼程度。其實，說起來這煲湯也最為簡單，不過就是把一些中藥再加上菜或肉放在一個大湯煲中慢火熬煮個四、五個小時，把材料中的養分全都熬到了湯中，人再享受這富於營養的湯。

而在所有的湯中，我卻特別注重石斑魚熬的湯。這石斑魚如按本草綱目上李時針的說法是“其毒無比”，說它“性善淫”，“二、三月其母與蛇交於水上，故其子有毒”，但廣州人打破了李時針的這一定論。每天在市場前，都有當地人用用盆裝些賣。此魚如果紅燒或清蒸，肉吃起來有些柴，但如果用來煲湯，卻是香甜（廣州人的“甜”便是鮮）無比。

石斑魚湯喝多了，和賣石斑魚的當地人也處出了感情，細問之，方知這石斑魚都是當地人在花都、從化一帶的山溪中釣的。一日，突有閒暇，便也購置起魚具去釣石斑魚了。青山綠水，釣魚真是人生難得的消閒。這一日，運氣真不錯，我釣了五條石斑魚，大的足有半斤，小的也有二三兩。用小水桶把魚裝回去，殺了兩條小的煲湯，幾條大一些準備養一段時間再吃。

是日晚，我把石斑魚的小水桶用木板壓好，放在廚房中，防止貓來把魚偷吃了，然後躺在床上消化著魚湯。就在半夜時，突然聽到幾聲敲門聲，起來，開啟燈，拉開門一看，門外空無一人。低頭一看，卻見那條最大的石斑魚躺在門下，正搖首晃腦的準備從開啟的門爬出去。真是怪了，從屋子的大門再到廚房，其間有十幾米的路程，而且中間還要經過兩道門，這條魚是怎麼突破了水桶上的那塊木板，又在陸地爬了這段路程找到大門的呢？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並沒有過多的去想，只是把它抓住，又送回到廚房的小水桶中，在木板上又壓上了一塊菜板。我又進入了夢鄉，這回是老婆把我推醒的，她說，你聽，什麼動靜？細聽之，又是一陣敲門聲，還且還很雜亂。我趕緊下地，開燈一看，這回卻是那條大的石斑魚帶著兩條小一些的石斑魚正搖晃著身子用頭在撞屋子的大門，每撞一下，木板門便“當”的一聲，和人敲門渾然相似。這時，老婆也起來了，兩個人望著地上的石斑魚真是難以致信。老婆陪我流浪在廣州別的沒有學會，廣州人的迷信卻學了不少。她說，這石斑魚有靈呢，可別吃它了，明天你再把它送回去吧。石斑魚如此兩次敲門，我也不想吃它了，我並不是相信它有靈，而是感到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生命能量，從撞開水桶上的木板，再到曲折的爬過幾道門，找到屋子的大門，一個水生動物，是憑藉著一種什麼樣的毅力和求生本能呢？不可思議的東西就是不可思議。

第二天，我又把石斑魚放進了我釣它們出來的那條清沏的山溪，完成這件事後，感到一身清松。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小野豬的冬天

冰天雪地，真的是冰天雪地。地上蓋著一米多厚的雪，氣溫降至零下40度。在這樣的天氣，別說人是怎麼挨凍了，連河裡的冰都凍得嘎嘎作響，一閃裂出了很大的一個紋。屋裡也快變成了冰屋子。快，快，撿柴生火。我命令小兒，其實也是命我自己。於是，我和小兒裝束好，扛著一把大斧上山。

爸爸，快看，這是什麼腳印？

厚厚的積雪上趟出了兩趟雪溝。再細觀察，在雪溝中依稀可見蹄子印兒。我肯定的說，這是兩隻小豬崽，是誰家的小豬崽跑出來了，這麼冷的天還不凍死。咱們幫人家找回來吧。兒子正讀小學，老師告訴他們要做好事，可以得小紅花。兒子的眼神是清澈而透明的，這樣的眼神誰能拒絕。

腳蹤沿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