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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酷而直白的話語讓包括虞弦纖和宣尺媚在內的許多弟子都是怒不可遏,幾欲發作。
但是對元荷宗中高階修士們來說,卻知道這才是最現實的答案。
清光道的實力遠勝於玉菡宗,就算是整個重華派加上玉菡宗與清光道也不過是五五開,一旦開戰,必定會損失巨大。
九蓮宗當初在白石門進攻重華派的時候,在紫金派進攻凌雲宗的時候,也未曾給予人家以如此支援。
現在形勢倒轉,甚至更為險惡,憑什麼實力不如當初九蓮宗的重華派要以犧牲自身的代價來援救你九蓮宗?
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更別說正如對方所言,大家都知道九蓮宗覆滅在即,根本不可能挽救回來,這樣的拯救毫無意義,站在重華派的角度,能做到這一步,已經相當仁義了。
渡果居士臉色難看,嘴唇蠕動,良久才道:“那你此番前來是何意?要我們投降天雲宗?”
陳淮生搖頭:“我先前就說過,我帶二位師姐師妹進來,只是把外邊實際情況告知諸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弟們,至於說如何抉擇,晚輩不便置喙。”
“沒有關係,你既然把弦纖和尺媚送進來,你也說把外邊真實情況告知了我們,我們元荷宗承你這份情,那你如何判斷當下局面,你覺得我們又該如何應對?不必在意我們的觀感心態,你只從伱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判斷,或者從你們重華派的角度來考慮。”
渡果居士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語氣也格外平和。
直勾勾地看著渡果居士,陳淮生一字一句道:“師伯可信晚輩之言?”
渡果居士嘴角浮起一抹奇異笑容,“你只管說,我心裡自有尺度。”
“那就好。”陳淮生便再無顧忌,徑直道:“晚輩估計外邊天雲宗不會給貴宗半個時辰時間,讓晚輩進來也並非好心,無外乎就是要墮怠動搖貴宗軍心,讓一些心志不堅的弟子覺得有一條生路,而不願意再殊死一搏,……”
渡果居士和周圍一干人都是一凜,事實上渡果居士和焦雲升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沒想到這一位也早就看穿了這一點。
“你倒是瞧得明白。”渡果居士淡淡地道:“那你覺得天雲宗接下來會怎麼做?”
“這要看貴宗怎麼應對了,若是乾脆利索地降了,自然不必說,但若是不肯,晚輩估計很快天雲宗就會發動新一輪攻勢,你們的護山法陣支撐不了太久。”陳淮生看著渡果居士道:“即便是貴宗要降,估摸著師伯和焦師伯……,至於其他諸位,就要看天雲宗的心情了,……”
陳淮生沒把話說明,但是毫無疑問焦雲升和渡果居士肯定天雲宗是不能留的。
既然已經結下了生死大仇,毀了人家基業,這二人是斷不能留,至於其他諸如築基層面的修士,估計要留下的也很難。
能殺則殺,不能殺的,逃脫的,起碼重創,讓其相當長一段時間內難以恢復。
至於築基以下,甚至築基初段的弟子,只要皇約靈誓束縛,倒也問題不大。
在場眾人臉色都有些黯然。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築基以上的身份,他們也知道他們能留存下來的機率很小。
天雲宗不傻,既然奪了基業,自然就要斬除後患。
那些築基以下的弟子,皇約靈誓約束性很強,過上一二十年,只要九蓮宗無法恢復,自然也就淡了,沒準兒會覺得跟著天雲宗這大趙第一宗門前程更好。
可對於他們這些一輩子在九蓮宗,為之奮鬥數十年的人來說,就難以接受了。
思前想後,也找不到更好的對策,擺在明面上的實力差距懸殊,無論如何也難以逆轉局面,那麼就該考慮如何保下更多的弟子才是正經了。
拿定了主意,渡果居士終於問道:“小兄弟,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當怎麼做?”
陳淮生有些為難,搖頭不語。
“無須顧忌什麼,或許他們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但日後他們就會懂的。”渡果居士微笑著道:“我和焦師兄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還不至於看不明白這些道理,你儘管說。”
陳淮生目光在焦雲升和渡果居士身上轉了一圈,確定二人是真心請教,這才壓低聲音道:“二位師伯,當下局面不可逆轉,唯一能做的就是能保全一些弟子罷了,二位的命運,晚輩無法確定,甚至還有一些師伯師叔,也是如此,至於其他弟子,晚輩以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作為修真者,我們能保留幾分元氣算幾分,不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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