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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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懶洋洋地問道。

“開車。”卡爾說，“我……事故發生後，我找到一輛車，車鑰匙還插著，周圍也沒人，我就開走了。”

“什麼時候過來的？碼頭那裡你沒去嗎？”

卡爾說：“我離開監獄的時候，看到有一些犯人從碼頭那個方向折返監獄，肯定是因為什麼緣故沒有辦法從碼頭乘船離開，後來在路上找到這麼一輛車，我就直接來機場了，沒想到竟然一架飛機都沒有。”

“研究所出了事，軍隊的首要目標是保護研究所，因此會選擇優先護送高等級科研人員。”弗朗西斯聳了聳肩，“像我們這種小人物被丟在島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卡爾臉色僵硬，“救援會來的。”他生硬地安慰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笑了笑，他知道會有人來的，從研究所出事算起，已經有四天了，大概這兩天內，政府派遣計程車兵就能到達了，機場雖然不適合作為長期據點，但只呆兩天應該沒有問題，不過軍隊是來救他們的還是來送他們一程的可說不好，布萊特應該也是這樣想的，之所以他毫不停留直奔島上的軍隊基地，其理由大概與自己的想法一樣。

刻耳柏洛斯，弗朗西斯遺憾地嘆了口氣，還差最後一點，就能毀了它，可惜了。

卡爾不知道弗朗西斯為什麼不說話了，他發了會呆，忽然問：“你們去過了研究所，那能告訴我研究所到底出了什麼事嗎？”

弗朗西斯把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最後總結道：“總之不能被那些變異體傷到，否則也會感染病毒，雖然我們手上有疫苗，但效果無法保證，到時候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卡爾震驚得幾乎無法言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磕磕巴巴地說：“刻耳……那個什麼病毒真的這麼厲害嗎？那為什麼還在這裡設定監獄？”

弗朗西斯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地注視著卡爾蒼白的臉。

卡爾也沒有吭聲，他雖然有時候過於天真而理想主義，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就連葉那樣的小孩子都不放過嗎？”

弗朗西斯撐著下巴看著他，“我幾乎看過所有人的檔案，這些囚犯因何入獄也寫得清清楚楚，像這種在孤島上的監獄，一般只會遣送重刑犯過來吧？但我翻閱檔案，稱得上是重刑犯的兩隻手就能數清楚，假如結合研究所的需求，那我傾向於這些犯人是經過一定條件篩選的。”

卡爾的神情一瞬間令弗朗西斯也不忍心再多說什麼，過了一會兒，卡爾才低聲說：“我明白了。”

弗朗西斯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轉移了話題，“你路上就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嗎？”

卡爾嘆了口氣，“沒有，除了到處都是的屍體，我連活人也沒見過幾個，從碼頭逃回監獄的犯人都顯得很慌張，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敢直接在他們面前出現，還是趁晚上偷偷溜出去的。衣物和武器也是從值班室的抽屜和櫃子裡找到的，要不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連忙閉上了嘴。

弗朗西斯挑了挑眉，看著卡爾有些緊張窘迫的神色，他清了清嗓子，“善解人意”地沒有追問他說漏嘴的地方，只是驚訝道：“你竟然沒有遇到那些怪物？！你運氣真好。”

卡爾勉強笑了笑，“運氣好有什麼用，我的同事幾乎都死光了，我試過對講機，但是完全沒有回應，只好先找找有沒有可以離開的辦法。”

說到同僚的死，卡爾的情緒更加低落，他盯著地上發呆，弗朗西斯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拍拍他，說：“早點休息吧，明天太陽還是一樣會升起的。”

布萊特拉開車門，皺了皺眉，整輛車裡有不少暗褐色的血跡，呈噴射狀留在椅背、車頂甚至儀表盤上，他回頭打量著卡爾，“你沒有受傷吧？”

卡爾乾脆地掀起了上衣，他上半身只有一件襯衫，襯衫下並沒什麼傷口，布萊特嗤笑了一聲，目光隨之下移，“那下邊呢？”

卡爾帶著怒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醫生，就憋著一口氣準備脫褲子，弗朗西斯趕緊制止他，“他是開玩笑的。”

卡爾一抬頭，果然布萊特已經坐上了駕駛座，正在給葉遲綁安全帶。

他們沒有帶太多東西，機庫裡的食物大多是新鮮蔬果和肉類，大概是專供研究所、軍隊和監獄的高層，在這樣的天氣裡放了幾天，很多都開始腐爛變質了，能帶走的只有弗朗西斯在管理室裡找到的幾包餅乾和幾瓶酒，除此之外，布萊特還在工具箱裡找到幾把小刀，聊勝於無，也帶上了。

車裡的氣氛低沉壓抑，持續了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