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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鄭憲文心裡的疑惑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他停了停,又問,“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想起了多少?”
自然等不到她的回答。他看著她反而抬了抬下巴,又說:“電話一直沒響。鄭大哥,這件事,你還沒有告訴我父母吧?”
鄭憲文沉默了一下:“還沒有。”
“但總是要說的吧。”
“阿緹,”鄭憲文苦笑,那些乾涸破碎的聲音裡全是挫敗和灰心喪氣,“我沒有保護好你。”
“那能不能麻煩你,晚一個星期告訴他們?”
孟緹看著他,那種若有似無讓鄭憲文提心吊膽的笑容從她臉上慢慢散去,取而代之是平時那個單純美麗,略帶憂鬱的小姑娘。她低聲說,“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跟他們面對。你給我一點時間想一想,不論怎麼說,他們撫育我長大,這份恩情我都難以報答。”
孟緹一直很懂事,在某些方面就是最單純的女孩,哭哭鬧鬧也是有的。遭此鉅變,怎麼樣震驚和失望都是可能的。知道這樣驚人的真相,她不應該這麼理智和冷靜,讓人不安。
就像最初的那個小女孩,冷靜而冷漠。
曾經的那雙漆黑的大眼睛浮上眼前,又被他生硬地拋之腦後。鄭憲文伸手撫摸她的臉,觸到意料之外的一片乾涸,她根本沒有流淚。
他說:“你別想太多。你始終是他們的女兒,這一點不論如何都不會變。”
孟緹沒說話,些微的情緒在臉上完全體現不出,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在鄭憲文疑心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想再說話時,她才一句一頓地開了口。
“鄭大哥,我記得我考上高中的時候,你給我買了很多書。”
這件事倒是印象深刻。鄭憲文記得自己那時候跟老師做專案拿到了一筆錢,回家就聽說孟緹考上了高中,心下大喜,當時就叫她過來說送要禮物。原以為小姑娘要什麼別緻的禮物,結果她還是沒新意的提出:送書吧。於是他就帶著她去了學校裡的書店,讓她隨便挑選,他付錢就是。她還真沒跟他客氣,就抱了一大四五本書出來,他笑著翻了翻,都是艱澀的學術名著。
“其中有一本就是柏拉圖的書,那本書說的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就記得他在書中說了關於一個洞穴的寓言……”
她說話時眼神無法聚焦,鄭憲文自然明白那個寓言的含義,心口都疼了,“阿緹,我們瞞著你,只有一個希望,你一輩子不用知道真相。”
他感覺到孟緹柔軟的小手從他手心裡流失,她站起來,俯瞰著他,低低開口。
“謝謝你們這麼多年的隱瞞。”
她繞開茶几,抽身離開客廳,白色的衣裙消失在臥室的門後。
鄭憲文下意識站起來,想要抓住她,可伸出手去,只觸到一片黑暗。
這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間。窄窄的單人床,臨窗的寬大書桌,書桌旁的小書架,放著她最喜歡的書。每一寸地方都再熟悉不過,是她十幾年生活的見證。可她早應該知道,早應該想起,所有這一切,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
她獨立於黑暗中,坐在書桌前怔了許久,扭開了檯燈,推開了窗戶。
傍晚的那場漂泊大雨洗去了這個夏天的所有暑氣。涼爽的夜風吹得窗簾微微白帆一樣飄動,也帶來了一絲夏日的花香。香味很淡,但確確實實存在的。孟緹聞著香味走到陽臺,才發現曇花悄然盛開了,竟然開了三朵,雪白的花瓣就像少女的臉。
月照陽臺,花朵冷光四射。
寂靜的午夜安靜極了。燈火俱滅,夜色如霧,路燈還不知疲倦的照耀著睏倦的林蔭道。
這樣的夜晚,在路燈下那個巍然不動的修長身影就顯得格外突兀。那個人在樓下的影影綽綽,被夜色暈染成一團,燈光把人影拖得老長老長,孤獨地延展著。
他長久的保持著一個姿勢,在他身上,連時間都失去了。
她呆呆看著那高個子的修長人影,捂住嘴,幾乎要失聲叫出來。
忽然,樓下的男人抬起頭來,他手裡的手機一亮一亮,隔著四層樓的高度,抬頭看著她所在的方向。
孟緹想躲回房內,可雙腿好像灌了鉛一般,根本無法動彈。
時間就像一把削薄的長劍,鋒利的劍鋒劈斷了她和過去的聯絡,她聽著夜風帶來千家萬戶沉眠的呼吸,看著這十多年的光陰從她和趙初年之間急速流過。
趙初年就那麼隔著夜色看著她,她不動,他也不動,誰都不在乎對方的面目是否模糊,只是這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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