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刃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你二十三百五十四章 他走了,璜臺志,水刃山,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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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第一步,他的腰挺直了;踏出第二步,他的眼神又變得清澈;踏出第三步,鬢間白髮少了許多。
酒館外有一匹馬,披著暗紅色的鎧甲,從頭到尾,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也是暗紅色的。地上倒插著一柄長槍,寒氣逼人;血擋那裡掛著一把刀,悠閒的打著轉,彷彿無聊得太久,連聲打著哈欠。
他摘下刀,抽出插在地上的長槍,微微一笑:“老朋友,好久不見。”
刀鳴槍吟,山澗草木無風自動。他一躍跨上戰馬,戰馬揚蹄,一聲長嘶,那聲音悠揚傳開,響徹在整個山谷之中。所有人都被這一聲戰馬嘶吼驚動,跑出門外張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雞不鳴狗不吠,天地間一派肅殺。
回首,老殷和掌櫃遙遙舉碗,他笑了,像春風時節的和風。戰馬驟然遠去,幾息就消失在小陽溪的盡處。
沐家小姐也聽到了這一聲戰馬長嘶,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目光閃動,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低低吟道:“金鱗豈是池中物……”
他走了,剩下老殷和掌櫃兩人。
“他走了,你也走吧。”老殷輕咳一聲,淡然說道。
“我們都走了,那你呢?”
“你們都走了,這裡總要有人留下來。”
“辛苦你了。”
“矯情。”老殷笑罵一聲。掌櫃哈哈大笑,翻身躍上房梁,從樑上取下一把劍,插在腰上,大笑道:“走了。”
“快滾!”
“這酒館送你了,不過後院的酒留著,不許偷喝!”
“他說得沒錯,你釀的酒太難喝,狗都不喝。”
“哈哈,我們三個喝過。”
“我們不是狗。”老殷笑著說。
掌櫃沒有回頭,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大步流星,竟也不比戰馬慢多少,很快就不見了。
有洪亮的歌聲從山口傳來:
寒風蕭蕭,飛雪飄零;
長路漫漫,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煙雲……
過了很久很久,那聲馬嘶才漸漸平息下去,自此,上陽村就留下了一個傳說。
戰馬沿著小陽溪,很快就到了和大陽河交匯的水口,以前他總覺得這條溪水很長很長,沒想到這麼短,短的讓他來不及留戀就到頭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多了許多騎著和他一樣戰馬的騎士,一個一個,不知道從何而來,匯入行伍中,到了大陽河畔,已經有數千之多,長矛,馬刀,弓弩,寒光熠熠,讓頭頂的太陽都失了顏色。
沿著大陽河一路向東,他找到了女孩當初嫁人的婆家。當戰馬踏平城樓,縱馬入城的時候,縣太爺就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連話都不敢說。
見到女孩的時候,她胖了,有了孩子,也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大點,女孩小點。騎兵將士圍著這戶殷實人家,夫家諸人面無人色,驚恐萬狀地看著那個相貌清秀的男子下馬而來。
他看著女孩,帶著和暖的微笑。女孩護著兩個娃娃,戒備地看著他,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倔強的保護身後的孩子。一旁站著一個穩重老成的男人,如果只看相貌,好像比他還大幾歲,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不知怎地,讓他覺得有些刺目。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女孩。女孩從最初的驚懼變成驚疑,然後帶著茫然,慢慢地把他和年少記憶裡的那個人影合在一處,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爹?”
他笑了,如沐春風,再沒有半點兇厲殺氣。
“爹……”
他還在笑。
“爹!”女孩哭了,掙脫男人的手,撲進了他的懷裡,一邊哭一邊用手捶打著他。他輕輕攬著女孩,歉意地看著手足無措的男人。這時,宅子裡的人才放下心來,只是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也透著畏懼。
女孩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拉過小娃娃,讓他們喊他姥爺。他茫然若失,很快又恢復清明。娃娃只是好奇地看著這個比自己的爹還要年輕的姥爺,眨著眼,不知道娘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一個騎兵走了過來,在兩個娃娃眉心點了一下,微微躬身,帶著麾下將士出城安營。
女孩一會哭一會笑,寸步不離他的身邊,就像小時候,纏著他抱她下河,抱她上山,抱她抓長著七彩尾巴的鳥。
他在女孩的夫家留了三天,三天裡,他除了拜會親家長輩外,大多時候都和女孩在一起,安靜地聽女孩講著離開上陽村的點點滴滴,講完一遍,還要讓她再講一遍,一個字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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