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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深深呼吸著空氣中茶香春末的氣息，一股淡淡的憂愁和釋然湧上了心頭。
隔了一會兒，裴孤城才輕聲問道：“趙如意，那你愛過我嗎？”
“愛過！”趙如意很肯定地說道，“幾年前當你說出，趙如意，我心悅你的時候，我確定我那時很愛你！
前世裡你就像一束光，讓我對人世間的男女情愛還有幾分期待！
這一世裡我是帶著這份期待和我們日積月累的情誼真心來愛你的，我以為我們……對不起，裴孤城！我發現我的愛太理智太殘酷也太軟弱了！我沒有為愛披荊斬棘的勇氣和力量！”
趙如意說到這裡內疚地流下了眼淚！
裴孤城握緊拳頭後又鬆開，然後冷笑道：“那天璣呢？你也愛他吧！趙如意，你怎麼能這麼三心二意呢？”
“天璣和你不一樣！”趙如意搖頭嘆息道，“我會想和你過一輩子，但從沒想過和天璣過一輩子！不，那和他身體的殘缺無關！
我從九歲到十四歲這五年裡，他像師父，像兄長一樣陪伴著我，在我心裡他就是一個家人！我對他更多的是心疼，我只想知道他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是平安的！”
裴孤城沉默了一會兒，站起來落寞的自嘲道：“趙如意，說到底你對我還是愛得不夠多啊！”
趙如意站在裴孤城的對面笑著說道：“裴孤城，那你對我愛得夠多嗎？說到底我們倆愛得都很自私！
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連潛在的威脅都沒有！你要的是對方從你的角度去理解去寬容，對不起，我做不到！我害怕啊！”
裴孤城輕笑了一聲，接著笑聲越來越大，趙如意就這麼默默地看著他。
裴孤城笑罷才說道：“趙如意，你這想法可真…真霸道啊！如果是這樣，那你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趙如意笑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
如果一定要嫁，大不了嫁一個不愛又不令人討厭的人吧！”
裴孤城微皺著眉頭說道：“趙如意，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這和前世的你有什麼區別嗎？
你與其委屈自己，為什麼不嫁給我呢？”
“師兄，我怎麼會和前世一樣呢？”
趙如意狡黠一笑，“前世裡我前進的路舉步維艱，連後退的路都沒有，可今世裡我有你們兜底啊！”
裴孤城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對！你說得對！”
裴孤城眼含淚水深深地看了趙如意一眼，然後轉身走出了書房。
他緊握著的白玉平安扣將他的手心劃破了，鮮血也溢了出來，可他已經沒有痛的感覺了。
趙如意活得比他通透！
她早已走出了前世的陰影，而他似乎還滯留在原地！
趙如意看著裴孤城落寞的背影，心裡居然有種釋然的感覺！
他們還是家人，他們在彼此的心中都還有最美的記憶，這就夠了！
她抬起手背粗魯地擦拭了眼淚，然後對門外喊道：“冬青，辛夷，你們倆進來！”
“是，主子！”
冬青和辛夷走進屋後，兩人心情都有點複雜！
主子最近在想什麼？她們好像有一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冬青，你到四方館裡找到媯氏部族的首領媯瑜，你告訴他——我同意他提的要求了！”
“哦…好的！”
冬青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主子什麼時候和媯氏部族的首領媯瑜見面了？她們怎麼不知道？還有…媯瑜提了什麼要求？難道和主子的婚事有關？
“辛夷，你到琳秀那裡拿張帖子送進宮裡，看娘娘什麼時候有空，我好進宮請安！”
“哦…好的！”
“快去吧！你二人不要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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