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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李軒啞然失笑，說道：“西北聯軍討魔，討的是魔教，也不是魔教，只能說是魔教外圍分支的門派吧。真正的魔教，聽聞深處萬里蘭山，行蹤無影，就是朝廷的大軍也難以找到，找到了也難以征討，我們西北門派聯軍，不過是千餘人，哪裡有深入蘭山啊。不過是靖平外圍蘭山的一些勢力罷了。”

隨後，李軒簡單的講了西北會盟討魔的前後因果。

老人聽完，微微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西北聯軍會盟，與討魔其實沒什麼關係，不過是以正魔不兩立的藉口開戰罷了。真正的原因，是外圍蘭山賊寇橫行，搶奪了西北門派的利益。”

“不錯，也可以這麼說。”李軒說道。

有道是話粗理不粗，老人說的也倒是不錯，點出了西北蘭山大戰的本源。

“可是……”

老人突然盯著李軒，問道：“可是，外圍蘭山為什麼會賊寇橫行，為什麼要與西北門派爭奪西北利益呢？哦，或者說，為什麼西北諸家門派就能天經地義的霸佔西北利益，不肯分羹與人呢？”

李軒眨眨眼，突然發現老人的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沉吟片刻，說道：“因為西北門派是得到朝廷認可的正派，蘭山門派卻是朝廷通緝的邪派……因為……有朝廷撐腰的西北門派，勢力更強！”

老人不由一笑，說道：“如此說來也倒是通了，天下誰的拳頭大，誰就是正道。恩，朝廷最大，所以，一切的利益都是朝廷的。恩，這麼說來，天下也就沒有什麼正魔之分了，只是在比著拳頭分利益罷了。”

沒有正魔，比著拳頭分利益……

老人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李軒沉吟搖頭，說道：“也不能這麼說，至少，如今大晉朝廷統領下，國泰民安，深得人心。對抗朝廷，苦的只是萬千百姓，還是安穩一份的好。”

“呵呵呵……”

老人呵呵一笑，說道：“李軒，你這個想法很好，若是天下人都是這般的想法，天下也不會出現朝代更迭的事情了。天下永遠是穩定的大局，人人不反抗，永遠不會大亂……恩，如此來，就能永世安詳太平了。”

“不過，若是當年蕭天仕也是這般的想法，怕是現在也就沒有大晉朝了吧。”

……

李軒覺得老人的話不對，卻是有想不起什麼反駁的話語。這時，肉香陣陣飄蕩，兔肉卻是烤的正好。外面一層焦黃的熟皮，裡面是噴香滑膩的細肉，正合口味。

第一個動手的自然是小白，小白早就等不及了，影子一抹，竄起老高，抓住一隻烤兔躲在一旁，興奮的撕咬享受起來。隨後，老人與李軒也是分食烤兔。

老人吃著烤兔，連連稱讚，兩人卻是再也沒有說起剛才的話題。

不一會，七隻烤兔全部吃完了。

李軒、老人都是吃了一隻，小白自己竟然吃了五隻烤兔！小肚子圓滾滾的，小白再也靈活跳躍不起來，坐在地上，小爪子拍著圓滾滾的肚子，不時的還打嗝，萌到了極點。

“多謝小兄弟的款待，告辭了。”

隨後，老人帶著小白離開。李軒愣愣的看著老人消失的背影，總感覺怪怪的，卻是又說不上什麼地方怪異。抬頭望望星空，李軒找準方向，如今吃飽了，不想再耽擱下去，還要加快腳步，趕往臥鳳山。

走了一會，李軒停下腳步，微微眯起眼眸，淡淡的說道：“不知是何方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身後有人！

自從與老人分離後，李軒總覺得身後有人在窺視自己。走的越長，李軒越發的肯定，索性停下腳步，看看究竟是誰在跟著自己。

“呵呵……”

李軒身後響起淡淡的笑聲。李軒轉身回頭，看到了一個衣著素淡的中年書生。粗麻素衣，一雙草鞋，相貌憨厚，帶著溫和的微笑。

李軒微微皺眉，問道：“你是……”

中年書生輕輕稽首，溫和的說道：“我是被烤兔的香氣吸引過來的，不知道有沒有福分嚐到兄弟的手藝？”

荒僻山林，夜深蟲靜。

這種時候，突然有人窺視，不是妖怪就是刺客，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情。李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跟隨自己的竟然是個中年書生，還是溫潤如玉，謙謙有禮。

“恩？”

李軒眨眨眼，心情肯定不好，誰被盯梢心情都不會好的。不過，李軒沒有動怒，或者說是不敢動怒，因為眼前這個書生隨便一站，靜靜的，宛若與天地自然融合一體